吃完饭,张小北回家了,家里冷冷清清的,一点儿生气都没有。
张小北坐在沙发边上,抽着烟,仿佛岳楠栖只是上班去了,自己在等她下班一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小北总觉得岳楠栖还没有离开他。
反正是一回到家,总有这样的错觉。
可能张小北从内心来讲,是及其不愿意接收这件事情的吧。
张小北有两件事是庆幸的。
第一件事,就是从去省会办理计划单列工作开始,就遵循了一个原则,就是能不送礼就不送礼,能少送礼就少送礼。
现在看来,当时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
省工信厅给自己办了个事,到最后就给人家送了个锦旗了事。
去铁路局办事,张德茹处长那是公正得没话说,上官科长是给也不要,就喝了点酒。
6块钱一瓶的酒,能喝你多少钱
跟煤承公司这些单位,这些年光顾打架了,哪里还给人家送过礼啊。
当然了,逢年过节给个千把块钱的小购物卡的事情还是有的,但是跟大金额比起来,那都不是个大事儿。
所以,工作上,张小北基本上是没有任何毛病的。
第二件事,是自己做生意挣钱的事情。
自己一开始就是以设立公司名义挣钱,而且还是左丹娅帮自己成立的外资公司,出资人还不是自己,是自己的老爹。
启动资金那点事儿,早就通过“彩票”的事情给漂白了。
这么些年了,早被人淡忘了。
更何况自己已经在金盛集团的业务上“金盆洗手”了。
所以根本也不会有人反映自己的问题。
那你总不能说我在金盛集团干个销售分公司的总经理,我家里人都不能沾煤炭了吧。
正是因为有这个资源,所以才做煤炭的对不对。
更何况,我现在又不在金盛集团做业务,连“企业内部违规”都算不上。
而且,自己的每一分钱都是交了税的,不怕。
还有点车费的事情,上官科长虽然一分钱没要,但是自己也通过发民用煤那一年,都给算进收入了。
去年煤矿停产,苏省民用块煤业务自己还停着呢,以后也不计划干了。
也就是从去年四五月份到十月份,刘峰刚给的一部分点车费,还有这些年孔强给的点车费没有来得及消化。
这个事情没人知道,刘峰刚和孔强才不会说呢。
不过找个合适的机会也得采取一下措施,不能老是放到家里,不是个事儿。
自从金盆洗手以后,张小北跟客户之间,也就是吃吃饭喝喝酒,最多去会所唱个歌,揣上两条烟,钱是一分钱没要过。
客户这一块儿,张小北是有信心的。
所以呢,张小北想过来想过去,自己目前来说,应该是安的。
不过同时张小北也在感叹着。
如果不是自己做生意、炒股票挣了钱,真的能经受得起客户们“糖衣炮弹”的洗礼吗
话说刚去干处长的时候,自己是真拿过客户们的东西啊。
那时候自己也是真穷。
看来,廉洁也是需要一定“资本”的啊。
话说自己现在腰包厚实了,自然不把客户们那些小钱放在眼里了,所以才没有在岗位上再犯错误。
可是同时又一个问题在张小北的脑海之中产生了。
为什么现在的人开口闭口总谈钱呢
以前说,别谈钱,伤感情。
现在是,别谈感情,伤钱。
究竟一个问题,还是人们的价值取向发生变化了。
外来文化的侵扰确实是对一部分人的思想产生了影响。
但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实摆在那里,那就是,这种人永远是一小撮人,不能成为主流。
也不会让他们成为主流。
要不然,这次煤焦领域反斗争怎么就开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