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不久,火终于熄灭,白雪儿擦去额头汗水,走近形骸,道:“师父,刚刚当真好险。”
形骸看着爱徒,心中怜惜,低声道:“这些日子,要你假扮梦儿,委实对你不住。”
白雪儿面泛红晕,小声笑道:“我好的很!扮作...扮作祖师,人人都对我毕恭毕敬,点头哈腰,有趣得紧,更何况你还常常色迷迷的瞧着我....”
形骸皱眉道:“血口喷人!”
白雪儿道:“千真万确,不信你下回照照镜子!”
两人正窃窃私语,孟六爻走来道:“行海,雪儿,祖宗说那玫瑰丫头尚未跑远,可将她追回来。”
自从上一回孟轻呓进入鸿钧大殿之后,形骸就再也不曾见过她,甚至与她说不上话。孟轻呓说过只因她需断绝杂念,尤其情意爱欲,方能取得进展。形骸纵然想她,却也无可奈何。
但孟轻呓仍会用千里传音之术将心思告知孟六爻等后裔,由他们将计划转告形骸。此次风圣凤颜堂的密探查知藏家动向,传回京城,也是孟轻呓与孟六爻等人共同定下这诱敌深入,瓮中捉鳖之策。
形骸对此并无不满,毕竟他有自知之明,自己不擅长谋略诡计,且喜爱逍遥自在,不愿拘束。他们只需在动手前知会形骸一声,形骸自会到场打斗一番,倒也能解闷。
梦儿在殿中过得怎样破解这鸿钧阵竟如此艰难当年圣莲女皇又是如何办到的
他又在发呆,孟六爻道:“行海!行海!你听到了么”
形骸道:“听到什么”
孟六爻急的直扯胡子,道:“去追那玫瑰丫头!”
形骸心想:“不错,我受朝星盟主大恩,不能伤了玫瑰。但她若执意与梦儿为敌,待到了大军中,战乱一起,反而不好处置。上上之策,乃是将她擒住,关押起来,由我亲自照看,待得大局已定,再设法化解藏家、孟家的仇怨。”
想通此节,他问道:“她现在何处”
孟六爻道:“在城郊跃马坡的一座园子里。”
形骸心想:“梦儿凭借皇城龙脉,对玫瑰的动向了如指掌,藏家万万料不到此事。”
他召来一条小神龙为坐骑,小神龙喷云吐雾,腾空而去。
.....
黎明时分,玫瑰足踏巨剑,带着藏风宣等人,落在跃马坡一座荒废大院。此处本是息家一朝官的宅子,但这朝官被圣莲女皇满门抄斩,谣传此宅从此闹鬼,故而人迹罕至。
她将藏风宣等五子扶下地,五人异常感动,又深为不安,道:“殿下,为何冒险救咱们五个”
玫瑰道:“你们是我藏家希望所在,为了表哥,我不能让你们落入孟家手里。”
她推开大宅屋门,道:“奶奶!”
藏采诗探出脑袋,神色惊恐而憔悴,似一下子老了十岁,她问道:“大伙儿....怎么样了”
玫瑰道:“还能怎样全都成了孟家俘虏。”
藏采诗老泪流淌,道:“孩儿,都是我急于求成,才有如此下场。唉,我真该听你的话,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玫瑰叹道:“奶奶,你别说丧气话啦,咱们虽败了这一仗,但只要出了城,与大军汇合,仍然胜券在握。”
藏采诗喜道:“是,是。若当真打起仗来,咱们的士兵一个能抵孟家五个,更何况咱们兵力是他们十倍!双方实力悬殊,吓都吓死他们了。等我捉住那孟轻呓,要将这贱货卖入窑子,让她被千人万人捣烂了!”
玫瑰道:“奶奶,你少说几句,好好歇歇吧。”
藏采诗自从四十岁后未曾遭遇这样的大败,愤恨之余,情绪颇为失控,她低下脑袋,一刻不停地痛骂孟轻呓,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这么做真的能将孟轻呓咒死,或是咒得人尽可夫一般。
玫瑰则在心想:“行海实在太强,我远不是他的对手,唯有....唯有爹爹能胜他。但爹爹赠剑之后,就不再露面,听说连万仙盟盟主都让给了旁人。他人在哪里为何不来见我爹爹....爹爹....”
她忽然感到害怕,感到无助而茫然,感到空虚而寒冷,心中恨这黑夜如此漫长,为何还不过去为何晨曦仍未到来,驱散她心中的阴霾为何她的亲人接二连三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