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众风暴教徒悉数丧命,尸骸脏腑散落在地,白雪儿见着沐浴鲜血的形骸脱去甲胄,抹去脸上血迹。他数处伤口皆可见骨,但并无致命伤。她心中乱作一团,又是害怕,又为这惨烈悲壮之美而沉迷。
她定了定神,道:“你还说我你比我还大意,比我还粗心,若换做是我伤成这样,早就死啦。”
形骸笑道:“你不是我,所以你不会伤成这样。”
白雪儿道:“还笑!还不快些疗伤”她怀中没带伤药,正手足无措,形骸取过桌上的酒,往身上浇下,将血液与伤口同时洗过。他眉头一皱,似有些痛,但又似感到很畅快。
白雪儿愣愣看他健美匀称的身躯,看他红白相间的伤口,头皮发麻,却又挪不开眼,忽然惊觉自己要留口水,忙嚷道:“脏死啦!还不快穿衣裳”
形骸似有些不满,道:“你这小徒,怎地反过来管师父”
白雪儿心中暗骂:“我是你未来老婆!岂能不管”又道:“你不管咱们,自己跑去做什么了是不是又去找那些个世上的狐狸精难怪你身上有股子骚气。”
形骸道:“说来话长,你们途中还顺利么”
白雪儿道:“你别岔开话题,否则就是心虚了。”
形骸道:“我有何心虚我是嫖宿去,又能怎样”
白雪儿怒道:“好哇!你这浪子荡货!你这负心坏蛋!你....你是何等身份怎能到处胡乱去嫖”
形骸笑道:“你管我,我嫖谁不是去嫖”
白雪儿脸一红,心道:“嫖我不算嫖,老公嫖老婆,天经地义,不嫖不行。”心下恼恨,气鼓鼓地捏起粉拳,狠狠打了形骸几下,形骸痛的跳了起来,笑道:“孽徒!反了天了!疼死我也!好,我实话实说,我去了南边鸣乌城,那儿正有灾祸,我是去救灾了。”
白雪儿骇然道:“骗人!鸣乌城离这儿有数万里路,你怎地来去只用了大半个月”
形骸道:“迷雾师于各地藏有暗门,方便穿梭世界。”
白雪儿道:“真的那咱们为何不用暗门回地母岛”
形骸道:“星知大师准许我用,可也唯有我能用,你们功力不够,反而深受其害。再说了,你们四处走走,见见世面,不也挺好”
白雪儿道:“好什么险些被这风暴教气死,你又不在,我一大家闺秀抛头露面,被坏人调戏了许多次啦。”遂将途中风暴教恶行添油加醋说了出来,说这些坏人一见到自己便望眼欲穿,情急难耐,更将自己救人举动吹嘘得天花乱坠,英勇无比。
形骸沉吟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确实有我的风范。我也是回来途中,才得知这风暴教种种暴行。”
白雪儿道:“他们难道是突然冒出来的”
形骸摇头道:“以往风暴教行事隐秘,但我也曾听说各地有道术士悄然失踪的案子,想不到是这拜风豹怂恿。”又想:“或许他在鸣乌城受重大挫折,备受打击,急于求成,这才变得如此明目张胆”
白雪儿皱眉道:“此人好可恨,当真丧心病狂了么为何似他这等败类,也能有这许多人跟从”
形骸道:“幕后主使是其父侯亿耳,此人活了多年,越来越疯狂,想令其子完成其未竟心愿。”说起此事,不禁想起在地仙派的拜家古墓中所见侯亿耳以往惨事。
白雪儿道:“我本来打算前往万仙山,告知朝星掌门拜风豹的恶行,天下道门都是一家,纯火寺若要打仗,咱们自然奉陪。”
形骸叹道:“此计甚妙,不过侯亿耳这种种谋略委实不怎么样,实则是将拜风豹往火坑里推。他眼下看似掌权,其实已得罪了藏家、孟家、拜家与天庭,纵然一时势大,但想必嚣张不了多久。”
白雪儿有些幸灾乐祸,但又觉得这报应未免来的太慢了些,她道:“这风暴教除了崇拜拜风豹之外,还有一位叫拜鹰的祖宗仙人,师父你听说了么这仙神不知是否法力高强呢”
形骸思索道:“我也是道听途说,此事得去找拜家查族谱了,并非一件易事。你先回去,带轻羽、白首他们继续前往万仙山,莫要误了比武。”
白雪儿顿时急道:“你呢你又想跑去哪儿”
形骸笑道:“一路嫖宿过去,与你们在一块儿多有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