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一到家就去浴室洗澡。
花洒开着,浴缸里也放满了水,她怎么洗都觉得没有洗干净。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好像耳鸣了,连哗啦啦的水声都听不太清。
到最后,沈鸢用完了一整瓶沐浴露,身上几乎都脱了层皮,轻轻一碰就火辣辣的疼。
浴室里满是灰蒙蒙的水雾,缺氧的不适感越来越重,沈鸢差点晕倒。
她撑着最后一点力气爬出浴缸,随手扯了条浴巾把身上的水擦了擦,套上一件干净的宽松白t,从浴室出去。
金毛和小白猫围在她脚边绕来绕去,她也不像平时那样逗着它们玩儿。
头发还是湿的,她只是随便擦了擦就没有再管,白t后背湿了一大片。
沈鸢坐在沙发上,从包里翻出一盒药,扣了两颗出来,就着杯子里剩的水咽了下去。
然后回到卧室,把门一关,窗帘也拉得严实。
她开了空调,在被褥下蜷成了一团。
赵镜川那种假面狐狸什么肮脏事情做不出来难过就喝得连家门都不认识
怨不得谁,活该被狗咬。
这一觉睡的昏昏沉沉,沈鸢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黑。
手机不在,连几点了都不知道,她摸索着开了灯,先去了浴室。
镜子里的人跟鬼一样,长发凌乱,眼睛红肿,脸色红得不正常。
沈鸢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发烧了。
她也不知道是因为避孕药的副作用,还是淋了雨的原因,刚搬过来没几天,家里什么药都没有。
反正只是发烧,又死不了人。
沈鸢浑身虚软没力气,就放弃了洗澡。
勉强撑着去客厅分别给金毛和小白猫的食盘里添了狗粮和猫粮,再倒了些水,然后就又回到卧室,重重的倒回到床上。
虽然她浑身发烫,但她也有最起码的常识,把空调关了。
然后,就是漫长的、暗无天日的昏睡。
沈鸢梦到了她的家。
她在青城的家,不是现在的沈家别墅,而是她和父亲母亲三个人的家。
她很小,父母还在世。
院子里种了向日葵,每年夏天都特别漂亮,邻居家的小朋友都很喜欢来和她一起玩儿捉迷藏。
她玩得满头是汗,经常脏兮兮的回家,妈妈也不会骂她,只是无奈又宠溺的看着她笑。
“鸢儿乖,我们是女孩子,要干干净净的……”
睡梦中,一滴滚烫的眼泪从沈鸢眼角滑落,落进枕头里消失。
融化在她模糊呼吸里的,是她低不可闻的呓语:“爸……妈……我想回家了……我想你们……”
————
手机闹钟响了,因为没有按停,就一直在响,金毛咬着手机在卧室门口疯狂的挠门。
沈鸢被吵醒,烦躁的抓了个枕头砸过去。
金毛不仅没有消停,反而越挠越凶,沈鸢只能起床。
沈鸢大脑一片昏沉混沌,眼睛也睁不开,从床边走到卧室门口被绊倒了两次。
她一开门,金毛就往她身上扑,只用两条后腿站着,傻呵呵的,像是求奖励。
沈鸢看着囤囤的傻样,再大的起床气也舍不得朝它发泄。
沈鸢从傻狗嘴里拿过手机,无奈的摸着它的头笑了笑,“知道了,你最厉害。”
手机上粘了金毛湿漉漉的口水,沈鸢从包里翻出湿纸巾擦了擦,关掉闹钟,然后去浴室洗漱。
她是成年人,无论在什么岗位都得有社会责任感。
昨天已经翘了一天的班,今天怎么都得去公司。
而且,今天是周五,下午要跟圣和签约。
沈鸢换好衣服就出门,发现雨还在下,她没时间再回去,就从物业那里借了把伞。
还好路上没有堵车,赶在最后两分钟成功的打了卡。
沈鸢坐在椅子喘气,好一会儿呼吸终于顺畅了,准备去倒杯水喝,却发现办公室里气氛怪怪的,
沈鸢滑着办公椅往后到姜妍身边,低声问,“我昨天没来上班,赵总是不是发火了”
姜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