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阴雨断断续续下了一夜。
城市的燥热被雨水带走,房间里是很舒服的气温。
雨势一直都不大,第二天早上也还在下,房间里开着一扇窗,可以听到阳台滴滴答答的雨声。
沈鸢是忽然惊醒的。
叫醒她的不是理想,而是强烈的求生欲。
她虽然醉酒睡死了过去,但还没有忘记正事。
今天是周四,赵奕然出差回来要跟她确定签约的细节,她如果迟到了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沈鸢从床上坐起来,睡眼朦胧,抓了抓散乱的长发之后就掀开被子下床。
腰怎么这么酸
就只是喝了顿酒而已,怎么搞的像是去工地搬了一晚上的砖,老了老了。
“鞋呢我的拖鞋呢囤囤是不是你,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许……”
她模糊沙哑的声音戛然而止。
哪儿来的地毯
她没有铺地毯啊。
沈鸢愣了一瞬,慢慢抬起头环顾四周。
这不是她的房间!
衣服散了一地,凌乱淫靡。
床头有钟表,已经快十点了,钟表旁边摆着酒店的标牌。
酒店。
沈鸢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衬衣,真空。
黑色的布料和雪白肌肤之间的反差很明显,她低头就能看到自己胸口连绵的青紫痕迹。
连臂弯都蔓延了数不清的吻痕。
沈鸢彻底僵住,胸腔里轰隆一声巨响,似是空城倒塌,从头凉到脚。
房间里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还夹杂些许从洗手间传出来的水声,透过那扇花纹玻璃门,隐约可以看到那抹欣长背影的轮廓。
沈鸢脑海里一片空白,差点窒息的瞬间才开始呼吸,牙齿磕碰的声响几乎要震碎她的耳膜。
昨天晚上她干了什么
她喝了酒,然后呢
哦对,赵镜川说顺路送她回家,她还听到了狗叫声,难道不是到家了吗
然而这里是酒店,她神智不清跟男人滚了床单。
那……那浴室里的人是……是赵镜川!
沈鸢低着头,长发散乱,一张小脸煞白,抓着床单的手都是僵硬的。
空调早就关了,开着窗清风徐徐,气温很舒适。
沈鸢在发抖,甚至都不敢往浴室的方向看,慌忙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离开了酒店房间。
……
顾时南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床上空空,连人影都没有。
女人断了跟的高跟鞋还在沙发旁,地上散乱的衣服只剩他的,房间的门开着。
拔屌无情
顾时南脸色沉了下来。
事后清晨,他洗澡的时间比平时长,但也就半个小时而已。
酒店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女人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
外面还下着雨,她连鞋都没有穿。
顾时南捡起床头的手机,拨通沈鸢的电话。
耳边响起的是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顾时南暗咒了一声,把手机扔到一旁,开始穿衣服。
沈鸢的手机是他关的。
一大早沈鸢的电话就开始响,把顾时南吵得烦了直接关了机。
她身上穿得是昨天的衣服,连鞋都没有,不可能就那么直接去公司上班。
顾时南也没有耐心再等李哲送干净的衣服过来,捡了地上的衬衣和西装裤穿好,下楼。
衬衣上不止残留着酒味,还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车就在酒店车库停着,顾时南直接乘电梯下了负一层。
顾时南刚把车开出去,赵奕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只开机了十分钟左右。
也是意料之中。
顾时南单手开车,带上蓝牙耳机,接通电话。
“顾总您好,我是赵奕然。”
“嗯。”
赵奕然也不是第一次面临商业变动,沉得住气,依然礼貌大方。
“您的秘书今天早上九点通知明天的签约取消了,是这样的,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