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鸳抬起油滋滋的手,在沐瑶面前晃了晃,“喂喂喂!你发什么呆呢”
沐瑶回过神,“没什么,你吃饱了吗”
“饱了,”沈鸳满足的抻了个懒腰,“如果你要去给大总裁送晚饭,我可以陪你去,反正我明天不用上班。”
沐瑶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算了。
傅晚生病住院,傅家的人应该都在,她去了也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甚至还会添麻烦。
更何况,她现在还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不去,上楼洗洗睡觉吧,算起来我们已经好久都没有一起睡了。”
沈鸳长叹一口气,作出一副酸溜溜的样子,“谁让你有了总裁就忘了姐妹,今天晚上我要独占你!”
沐瑶笑了笑,起身带着沈鸳上楼洗漱。
走了几步,她忽然想起什么,就让沈鸳先去客房,她又往楼下走。
果然,在餐厅收拾碗筷的周姨愁都眼袋都加重了。
沐瑶笑着对她说,“周姨你别担心,我什么都没有听见,你也什么都没有说。”
周姨听了,感激不已,“谢谢太太。”
太太不知道傅先生去了医院,也不知道傅晚小姐住院的事,很显然是傅先生不希望太太知道这些,她却无意间说漏了嘴……
“太太您先上楼休息吧,我一会儿就上来给您擦药。”
沐瑶背上有擦伤,傅城深出门之前交代过周姨给她擦药。
“不用了,我朋友可以帮我。”
沐瑶还不能洗澡,在医院那几天都是傅城深帮她擦洗的身体,药也是他擦的。
一个晚上不擦,也没有关系。
————
医院。
傅城深先去的医生办公室。
傅晚的病情,一直都是孙医生负责,肾源也是他在找。
“现在是什么情况”
孙医生扶了扶眼镜,神色严肃,“傅小姐的各项生理指标都偏离正常水平,肾功能衰退严重,必须要住院接受治疗了,暂时最简单有用的办法只有透析,但是傅小姐不愿意住院。”
找不到肾源,傅晚的生命就会以很快的速度衰减。
傅城深趴在沐瑶的病床边睡着的时候,他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儿时遭遇绑架,傅晚的生父把他从绑匪手里就出来,自己却因为失血过多,死在了荒郊野外。
临终之前,托付他照顾唯一放心不下的女儿。
那些画面时隔多年之后再次闯进傅城深的梦里,一幕一幕都格外清晰,提醒着他那晚抛下抢救室里的傅晚有多么混账。
没有后悔的机会,他也不会后悔。
一根烟燃尽,傅城深过身往办公室外走,冷峻淡漠的面庞沉静如水。
“住院的事情我去跟她说,合适的肾源你们还要继续找。”
孙医生毕恭毕敬的点头,“好的,傅总放心。”
傅城深走出办公室,乘坐电梯上了十八楼,重症监护病房。
看到他过来,傅正均不满的训斥,“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傅总忘记了自己姓什么!”
傅城深冷笑,“你觉得自己有资格教训我”
除了傅家人,外人可能都不知道,在傅城深被绑架的那天,身为他父亲的傅正均被狗仔拍到了婚内出轨的铁证,他忙着掩盖丑闻,连绑匪的电话都没有接。
傅正均变冷脸,只字不言,隐忍着怒气下楼。
傅城深丝毫不受影响,轻敲了两下房门之后,就推门进去。
守在病床边的是傅长声,也就只有四五天的时间,他看起来仿佛老了十岁。
傅晚在昨天下午又陷入了昏迷,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整个病房并不安静,有医疗器械发出的声音。
她安静的睡着,眉眼苍白,似乎一碰就会碎。
仿佛有血腥味哽在傅城深喉头,他闭了闭眼,移开视线。
“爷爷您回家休息,我在这里照顾晚晚。”
一心记挂着傅晚的老爷子现在疲倦不堪,苍老的面庞皱纹更深了,反而衬的那双鹰眸更加的讳莫混沌。
老爷子看了傅城深两眼,任由他搀扶着从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