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从外面推了开来,男主人的大儿子,一个初中未能毕业就去小镇上打工的小子。
他们这里贫穷,但是霞溪村的村长还是挺明智的,鼓励这里的村民,让孩子们去学堂上学,因为上学的孩子不多,那个规模,叫不得学校,暂且以学堂来称。
这读过书跟没读过书的孩子,就是不同。
像收留他的这家,这孩子上过学堂,人家就能去镇上打点小工,据说还是进了小镇上的一个老中医的中药铺子呢。
邵正谦看见皮肤黝黑的大小伙子站在门口那儿,有些腼腆的站在那儿笑,邵正谦主动开口叫他,“大娃子,进来吧。”
这个名,是今天大娃子回来的时候,男主人这样叫的。
在这里,他们很少取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字,反正叫什么都是代号,在这个家里,夫妻俩称对方,一个孩子他爸,一个孩子他妈。
两个儿子,一个叫大娃子,一个叫二娃子。
二娃子不爱去学堂,就跟着母亲下地种植,有时候,乡里人吆喝着,就去帮谁家添点砖,弄点瓦,挣点零用钱。
一家四口的日子就这么过着。
大娃子在镇上打工,穿着也是乡里面还算好的,乡里也有人挣大钱,可人家挣钱后,直接就离开了他们这个村庄,去外面生活去了。
所以,这个村庄留下来的都是穷人,都是没钱的人。
那些挣到钱的,也都跑出去潇洒,享受,也没打算要带着全村人民去一起致富啥的。
那个大娃子听到邵医生让他进来,他也憨厚,不敢进来,“邵先生,会不会打扰你啊”
邵正谦感觉蛮欣慰的,从被困,到村长安排这家人收留他到现在,这里的男主人,女主人还有二娃子都统称他是城里人,哪怕他介绍自己的时候,说了自己的姓,甚至还报上了名,可是这一家人很有自己的想法,就是不叫。
跟着村长叫他城里人。
倒是这个读过书的大娃子,把他的姓记在心上了,还开口叫他邵先生,说明大娃子去打工的那个镇,应该要比这里先进太多。
“不会,反正这个天气,太闷了,我也睡不着。”邵正谦此刻确实是心烦意乱,有个人可以进来陪他说说话,解解闷,他觉得挺好的。
听到邵正谦这么说,大娃子也就不纠结了,哎了一声,直接走了进来,端着一个坐上去就会发出嘎吱嘎吱响的小板凳走了过来,就坐在邵正谦的床前。
邵正谦见他规规矩矩的坐在床下面,心里其实是不好意思的,他今天睡的床原本就是这个大娃子的,“到床边来坐吧,这床本来就是你的。”
“不,它今晚是你的,你这席子是我从镇里买回来的新的,我妈一直舍不得用,放在家里都快发霉了,今天总算是发挥了它的用途。”大娃子朴实的说着。
他挣了钱,都是往家里交的,有一次,中药铺子的师傅,给了他一笔奖金,他用这笔奖金去买了这床竹席。
他就是想让他父母感受感受。
“你们都很热心肠,今儿真是要感谢你们一家了,否则,他今儿都不知道有没有命回去。”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会遇上这么突如其来的暴雨,甚至,这家男主人说了,他要是再不知死活的往里走啊,准会遇上泥石流的。
泥石流是很吓人的东西,能把人给吞来吃的可怕的东西。
“应该的,你是村长介绍过来的,自然就是我们一家人的贵客了,邵先生,你是做什么的怎么突然跑到我们这么个穷咔咔的地方来了呢”
“我是医生,不过,是西医,你应该有听过吧”邵正谦问着。
大娃子点点头,他师傅有跟他说过这些。
当然,他听的是似懂非懂而已。
“不知道你师傅有没有告诉过你,有一种外科医生,是用手术刀给人救命的”邵正谦继续问着。
反正都是聊天的,大娃子既然这么爱学,他就讲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