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老梁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先说好了,这里没有麻醉医生,我又不太擅长麻药之类的,这种事还是老样子,你就忍忍吧。”
席江城继续点头。
“什么!”
孟初语却瞪大了眼,没有麻醉医生席江城岂不是得疼死
老梁却没理会她的震惊,下一秒就直接动手了。
老梁拿着手术刀的手精准的割开表皮。
孟初语看见席江城的脸上露出几分痛苦的神色,但是席江城正极力忍耐着,他紧牙关,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有额头的冷汗不停的流淌。
“助手,擦汗!”老梁突然吩咐了一句。
孟初语反应过来,助手就是自己,立即拿起白布给老梁擦了擦。
刚擦完汗,又听见老梁的指令。
“过来帮我扩大手术视野。”
孟初语赶紧照做,伸手扶住老梁手上的工具,工具的一端就是席江城的血和肉。
她目光一颤,暗吸了口冷气,仿佛疼的是自己。
不过眼下担心没有用,即使不忍看,孟初语也没有移开目光,只有更好地协助老梁,才能将他的痛楚减到最轻。
老梁专心致志地取出子弹与弹头碎片,整个过程非常迅速,而无论是对于孟初语还是席江城,却都非常漫长。
“啪”的一声,老梁把手上最后一件工具也放下。
“行了。”
孟初语听见这句话,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席江城终于支撑不住,闭上了双眼。
见孟初语眼中的心疼,老梁笑问:“小初语,现在是不是觉得有点后悔”
“嗯什么”孟初语不明所以。
“这里没有麻醉,手术条件也不怎么样,看他疼得要死的样子,你是不是有点后悔送他过来了”老梁揶揄道。
孟初语摇了摇头,神色认真道:“这个城市里,没有几个人取子弹的速度比得上您吧”
这种要动刀的手术,当然是速度越快,人体负担越小。
老梁一愣:“你这丫头还挺有眼光,16岁就懂这么多,不错不错!以后想当什么医生外科医生”
“军医。”她凝视着老梁的双眼说。
“哈哈哈!”老梁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错不错!有志向!”
两人正聊着,又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孟初语才发现是孟昌鑫来电话了,问她在哪,说要过来接她。
孟初语想了想,让孟昌鑫来接,反而可以使他放心一些,于是就把诊所的地址告知了。
老梁也说:“席江城那小子今晚就在这儿睡着,天晚了,你这小丫头确实该回家了。”
没过多久,孟昌鑫就开着车风风火火的赶到了诊所。
大半天不见孟初语,孟昌鑫着实着急,不过到了这里一看,发现孟初语没事,也就放心了。
临走时,孟昌鑫还看了眼诊所里面,想看看到底是孟初语哪位朋友受了伤,看来看去也只看到一个小老头在拉门。
整个下午的行动可谓是惊心动魄,孟初语回到家已经是累到了极点,她什么话也没说,打个哈欠就上楼洗洗睡了。
次日,再次回到忙碌的学习中。
她心里有些挂念席江城,好在席江城给她发了个短信,说已经跟部队的人碰面了,身上的伤也在愈合。
经历了这次事情,按理说,她应该十分害怕,甚至萌生退意才是。
可不知为何,孟初语考军校做军医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尤其是看见席江城为了那个不知是什么的黑色盒子无惧牺牲的模样、他忍着剧痛取出子弹时的模样。
席江城说过,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
或许她做不了像他们那么多,但她想为这样的席江城、还有席江城这样的军人做点什么。
席江城接下来几天没有什么事,常常给孟初语发消息,不过孟初语只有在放学的时候才会看一看短信,并回复他。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