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等进了屋内,倒也没有继续寒暄,各自挑了个位置,便是依次坐了下来。
吕颐浩笑着看着张浚说道,“方才相爷说,近日要亲自前往南下平乱,这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莫非,皇上是想尽快铲平南方叛逆,好调兵收复北方失地不成”接着,又是摇头说道,“就算是皇上真的有这番想法,按理说也不该由相爷亲自前往才是,这不是摆明了要削权”
张浚喝了口茶,缓缓说道,“皇上此举,我也是有些看不懂,不过不管怎样,既然圣上亲自下令,做臣子的也只能奉命而为了。至于,是不是皇上乘机削权,也不是很重要了。”语气间让人不由得唏嘘不已。
吕颐浩知道他的心意,哪里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当即也是安慰说道,“相爷这次调任,难得的是皇上钦点的,实属是皇恩浩荡,表面看似削权,实际上却是送给了相爷一个天大的功劳,满朝文武莫不眼红,不论是秦桧还是其他所属势力,哪个不是虎视眈眈。如今,落得相爷手中,这下次谁也没有办法了。”语气一顿,接着说道,“若是此战相爷凯旋而归,天下间还有谁敢说三道四。”
一时间,众人脸上神色凝重,都知道此次下来,朝中定有无数人会因此变动落得罢官,甚且抄家充军,心下隐隐有着不祥之感。
这天恐怕要变了,日后恐怕又是一番血雨腥风的场面。
一个个唉声叹气,心下也感悲伤难受。
张浚似乎猜出了众人的想法,笑着说道,“纵然张某不在朝中,也不至于出现多大的变化,诸位无需太过担心。毕竟这朝中,还有吕相、思退、吕少傅这些股肱之臣在,就算秦桧老谋深算,深得皇上宠爱,也不敢轻易拿诸位怎么样。何况,皇上也并非昏庸之辈,自然也是能够看得清清楚楚,段然不会任由着秦桧一手遮天残害诸位栋梁之臣。”
吕颐浩双眉一轩,颔首道:“话虽如此,只是秦桧这人老奸巨猾,未必会存什么好心,八成会借此机会,在朝中收集我等的一些把柄,趁着相爷不在朝中的这段时间,好铲除异己。他再来坐收渔利,诸位也是万万不能掉以轻心,何况昆仑派眼下又得到皇上的重用,免不了会与秦桧反目成仇。如今,为了免得这些人同流合污、沆瀣一气,相互勾结在一起,我等只好先下手为强,想尽一切办法,先除了这昆仑派的势力才是。”
汤思退微微一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咱们翰林院虽然说不上势力强大,比不上这些江湖草莽之辈,手上的笔杆子却也是不差,要是联手斗垮昆仑派,就好比要去抢劫一般,轻而易举。咱们与秦桧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为虎作伥,就好比是两伙强盗,需得先说定谁来把风,谁来下手,一会儿再把好处分个明白,免得日后分赃时打架,那不就得了”
张浚皱眉道:“思退,大家都是读书人,你用这种不伦不类的词比喻,倒是显得有些粗鄙了。”
汤思退笑道:“好吧!那咱们就像是两伙豺狼,现下遇上了凶狗,可谓是棋逢对手……”
众人闻言,都觉荒唐无比,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张浚嘴中的一口茶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便是喷了出来,有些狼狈的骂道:“你还是别打比方了!把话说得这般难听!真是有辱斯文,哪里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
汤思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