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眼睛里长出人手,这种怪事我闻所未闻。
可孙禄他爹的反应,却更让我感到狐疑。
老爷子先是肯定下头的不是死人,坚持不让报警,这会儿又莫名其妙说出这样的话……看来这事可不简单啊。
见老爷子情绪有些失控,我让孙禄先把他扶到一边去。
我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再次上前察看那猪头。
不看还不要紧,这一看仔细了,只觉得后背戗起的汗毛,似乎都要把衣服撑起来了。
为了能看的更真着,我索性用树枝把那些披散的‘头发’全都拨到了后方。
这一来可以确定,这的确是颗野猪头,头脸的皮肉都已经干瘪收缩,就只剩一层粗硬的黑皮粘附在头骨上。
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最初我们看到的头发,竟不是单纯的覆盖在猪头上边,而是从猪头的头顶生出来的。
虽然这些年我们这地方野猪不常见了,可小时候我还是见过野猪的。
野猪和家猪不一样,成年野猪头顶到后脊梁长有粗长的鬃毛,可那鬃毛再怎么也不可能和女人的头发一样长啊
耸人听闻的还不只是猪头上长出‘人头发’和猪眼窝里长出人手。等我把‘头发’都撩开,还发现这猪头的另一只眼虽然看似正常,却又绝不符合常理。
猪头表面明显已经僵化了,脑腔子里头的东西,也已经腐烂流失,这一切都证明,这猪头在地下埋了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了。
可是,猪头的另外一只‘正常’的眼睛,不但没有腐化,也没有干瘪收缩,而是像活的一样,十分的明亮。甚至于看上去,眼珠子里还透着凶光!
撇开‘头发’和这只‘活’猪眼不管,目光再次转回到那只长出人手的眼睛上。
确切的说,这是一只连着前臂的人手骨。看大小,应该不是大人的手,而是小孩儿的手骨。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我的右手腕,这会儿不知道怎么,之前那个黑色的小手印,颜色已经浅了很多。
这点我倒不怎么担心,抓我的那只手不可能是真实存在的,也并非我的幻觉,而应该是煞气凝聚的产物。
我本来就是恶鬼之身,自带煞气更加深重,那煞气停留在我身上久了,自然也就或消散,或是被鬼手吸收了。
为了看的更加仔细,我又往前凑了凑,又捡起一根树枝,将两根树枝像拿筷子一样捏着,夹住那手骨试着向外拉。没用多大力气,竟就把那手骨从猪眼窝里拉了出来。
见此情形,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心里跟着一咯噔。
猪眼睛里不可能长出人手,这半截手骨……或者说手臂,是人为塞在猪头里的。
难道说,这是有人针对孙屠子他爹下的邪术
我丢掉树枝,起身走到孙禄和他爹跟前。
这会儿爷俩一个坐在小马扎上,另一个肩膀靠着墙,正对着抽烟呢。
见我过来,孙禄直了直腰,问我:“看出名堂没”
我点点头,“那只手是
被人塞进猪头里的,应该是有人对你们家用了厌胜术。”
“什么是厌胜术”孙禄问。
“厌胜术又叫魇镇,是巫术的一种,据说是出自《鲁班书》。有些居心不良的工匠,将所谓的镇物,也就是一些特殊的物品埋藏在想要迫害的人家,这家人的运程就会变差。轻则家宅不宁,重则家破人亡。“
孙禄点了点头,“我想起来了,咱刚认识那会儿,你好像跟我说过,你接过一单生意,就是和厌胜术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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