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大桌精致食物，胃口却很一般，几乎是刚放下筷子擦干净嘴巴，陶丫丫就示意陈冬杨要走了。当时朱曼俪还没有吃完，陈冬杨觉得这样不礼貌，就摇了摇头，表示再等一等。
这中间朱曼俪发了一条短信，随即没几分钟，陶丫丫的手机响起来，她接了说了两句，然后出去说。
她刚关门，朱曼俪就对陈冬杨说道:“我们单独谈谈。”
她的保镖肯定已经跟她好久，只要她一句话一个眼神，他们就清楚自己该做何反应，他们立刻出门。陈冬杨也示意赵小虎和段三雄出去，包间里剩他和朱曼俪，他不免紧张，因为他看出来了，是朱曼俪支走陶丫丫的。现在外面的情况肯定是，四个保镖拦在门前，谁都不让进。
朱曼俪的眼神又恢复了强烈的侵略性，如针芒，如刀枪，令人特别不舒服。
陈冬杨真想问问她，你是天生眼神那么凶残，还是学过，或者因为经历而形成的这种状态
当然那样的问题要很熟识才方便问，他和她不熟识，也不想去熟识。
他问了当下更恰当的问题:“朱总，你把你女儿支走不是想欺负我吧”
朱曼俪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稍稍冷笑，然后她问:“你觉得我一点都不爱自己的女儿”
陈冬杨摇摇头:“有这样想过，但今天有了改观。”
“你怎么看我”
“说不上来，要不你说，你到底爱不爱她”
“当然爱，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就这一个了，不能生了，我自己也不想生。如果我还要孩子，我只会去领养，但我暂时没这计划。你说吧，唯一的孩子，我要有多狠心多黑心，我才会不爱”
“可是你的表现也太令人失望了……”
“你仇敌多吗我猜是不少，并且他们的能耐都很大，而你目前很弱小。我把生意做那么大，我仇敌更多，来自各方面的强者都有。我甚至敢说，每天求神拜佛希望我垮掉的人不在少数，包括，公司里面的自己人。”
陈冬杨若有所思的说道:“那你何必呢，你要那么多钱没有用。”
“一个圈子，你进去容易出来难，你应该感同身受。”
“好吧，确实有些事开始了很难结束。”
朱曼俪突然忧伤了起来:“不经不觉生意做大了，还越来越大，我铁腕过，用过脏招，曾经被人蹂躏过，也曾蹂躏过他人。这一个大摊子，不退出去，累，没有终点，退出去，丢了安全，我只能把自己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我才更安全，我也把我在乎的人变得一丁点都不在乎，他们才更安全。”
陈冬杨已经隐隐有点感觉，她是刻意让自己看上去很坏很无情。真正听她说出来，他依然感觉很震撼。他心里不停在想，这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明明在乎，明明爱，却又要装出满不在乎的模样，每次说伤害你的话的时候，其实最受伤的是她自己。
“上次夜总会，丫丫打了个电话，人为什么去那么快真是刚好在附近开会错，本来就有人暗暗跟着她，这一年都是如此。她在酒吧那么安全，真是那个地方本身就很安全错。还有，你们在医院认识，然后在酒吧遇上，她跟你借钱，之后她打架被抓去派出所，你借她两万块，这些我都知道。”
陈冬杨这下不是震撼，是恐惧了，背脊骨凉得仿佛贴着冰墙。
他妈的，幸亏自己不是那种看见女人就想乱搞的渣男，要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