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之日,夙绾心站在客栈门前,抬手轻挥。
咬着牙,学着坚强。
君玉珩驾着马儿,拧眉回望。
他定会早早的夺回国苑,为弟报仇,再归来照顾她。
“等我!”心间默默念着,已不知,道了多少遍。
直至出了城门,才迅速的奔离。
君玉湛不敢回头,亦是不愿扰了他们夫妻二人的分别之景。瞧着君玉珩于旁侧加快了速度,他便也跟着驾马而去,心里虽落担心,但还是将自己的举动,控制的很好。
再寻不到他的影子,夙绾心才终卸下强忍。
抚着胸口,一阵轻咳过后,便见那粉嫩的绢帕上多了一层血迹润痕。
“王妃,你……”紫荆惊慌的瞧着。
瞬时惊动了旁侧的浣慕芸,她拧眉走来,迅速的抓起了她的手,让她没了收掩的机会。
“绾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去把王爷追回来!”花烛心里一急,便要提起裙摆,凭着两条腿,急慌慌的狂奔。
“你这样不行!我去!”云疏顷刻拦阻,扬动两臂就要使出法术。
“不要!”她赶忙制止,用着气声道出,“云疏,花烛!你们都给我停下来!”
“绾心!”
“王妃!”
“我让你们停下来!不准追,不准动用法术传达!”心里一着急,就又咳出了音。只见双唇血丝缠绕,一层润过一层。
可看着远处,那刚刚马儿奔离的方向。她反倒不痛,反倒安心的落了笑。
她终于将君玉珩送走了!她的说劝功夫还是有的,这般~他便不会有遗憾了!
“绾心,我去帮你找大夫!”秦歌从后方,下了客栈前的台阶,侧过脸来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行了步子。
“秦歌姐姐!不要去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
秦赫回眸,再说不出任何话语,仅是呆呆的瞧了她。亦如此刻,浣慕芸和芷鸳的神色一样。
她是知道自己情况的,故此,就算是神医也救不得了。如今,唯有期盼,她能多活些时日,看着君玉珩完成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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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她围裹着头纱,遮掩满脸哀伤。泪水在眼角低垂,瞬时滴在他的脸上。
“是我没用!竟没办法救的了你!”忍不住扯动嘴角,落了自嘲的神色。
吧嗒吧嗒,珠泪串结一线。
她的泪水是热的,却也无法再将他的脸颊捂暖。
“玉洵,我该拿你怎么办你这男人,好生任性!愣是就这么长眠不醒,让我独自一人承受孤独!我其实~也想做一个处处依仗夫君的小女子,能够日日得你照顾,疼爱。可你~却偏偏不管我了!”眨去眼角的泪,虽落着句句埋怨,却从不曾真的怪他。“若是如此~当初,为何要来招惹我让我如今,这般的痛苦”抬手抚过他的发丝,一瞬弯着嘴角的悲痛,一瞬又上扬勾扯的大笑。
“我一定会救活你的,哪怕付出所有!只要你能重新活过来!我做什么都愿意!”喂他服下的『轻止丹』只得维持七七四十九天,她一定要在这时日里,找到自己的师兄。
只有这样,才能存有一丝希望。
五个月后
夙绾心守在边城客栈,日日等候。低眸瞧着自己的肚子越发大了。她胸口的刺痛感,也变得越发强烈。
“绾心,这个孩子,你不可生下来!若执意这般下去,你必然会死!”
云疏每每说出这番话,她都仅是一笑回过。对她来说无畏生死,唯有亲人分别才最让人痛苦。
这是她和君玉珩的孩子,她就该好好的照顾着。
“云疏,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我心意已决,你知道,我一旦做了决定,是必然不会改变的!”
“绾心!你明知你体内存有穹魔一魄,这几月来,本就消磨了你大半的精力!难道,你要为了保护这个孩子,而消散于人间吗”
穹魔死时,将一魄注入她的体内,为的便是利用她的寒体,重新复生。
君玉珩当初,之所以不告诉她,就是怕她会做傻事。原本,她想过很多次,欲要自行了断。可一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