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绦的可惜当然是很纯粹的可惜,她把傅五公子当成偶像,傅五长得璚艳,性情温和,又平易近人,对待她们这些用人从来没有高下之分,不管男女都很景仰他。
不过这份景仰,就很容易被人利用。
没过多久,楼下一阵骚动。
许沉凉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打算当做没听见。
但是小绦已经灵敏地打开了门,看了眼,慌慌张张地回来说:“沉凉夫人,老夫人好像在楼下,正发脾气呢!”
她说的老夫人,是指傅茯苓。
许沉凉无声地叹了口气,她没法儿装不知道了,只好略带惊讶地说:“哦,老夫人怎么来了你陪我下去看看。”
于是小绦扶着许沉凉出了门。
傅茯苓果然在客厅里,拄着拐杖坐着,十分威严。许沉凉走出来,半晌没有说话,目光茫然地逡巡着,有几分可怜。
傅茯苓便咳了咳。
许沉凉顺着声音找准了方向,微微点头:“傅夫人。”
傅茯苓手中的拐杖在地上用力一杵,充满威势,冷冷地说:“许小姐,我让你住进傅家来,不是为了让你不本分,把我家风弄坏!”
许沉凉和傅薄凡还有婚约,佣人都叫她沉凉夫人,可傅茯苓却叫许沉凉作许小姐,这已经是一种轻视。
许沉凉抿了抿唇,不敢反驳似的,吞下了委屈,悄声地说:“傅夫人,什么事”
傅茯苓冷哼:“听说你这院子金贵得很,不让人进来,我顺路经过,偏要进来坐坐,谁成想,竟见着我外甥赤着膀子在你家客厅里!你是打算勾搭小叔子,还是打算说,这只是个误会!”
傅原在旁边,抓耳挠腮急得不行,想出声辩解:“姨母,我……”
“你别说话!你什么秉性,我还是知道的,可外人怎么想的,我一概不知!”
小绦的眼睛四处乱飘,她有些慌张,她觉得沉凉夫人要受责罚了。
可她不明白沉凉夫人哪里犯了错,大门大户规矩多,不是她搞得清楚的。她只是很急。
傅三少把她招进来,跟她说过,只服侍沉凉夫人一个人就好,其他人的话都不要听。
可是这是傅夫人啊,月姐姐说,全家上下都得听傅夫人的。
小绦非常为难。
许沉凉轻轻启唇,似乎有些怯懦地说:“这院子里都是傅三少安排的人,想必是不会多嘴多舌的,今日这么大雨,也没想到您会路过到我这里来,因此没有提前通报,是媳妇的错。”
许沉凉干干脆脆认错,同时,还要处处恶心傅茯苓。
好天气你不出门,下暴雨你跑到我这里来“路过”,什么居心还有,你不是不愿意承认我和傅薄凡的婚姻,我偏偏要自称媳妇,提醒提醒你。
许沉凉觉得自己变坏了,她目不斜视,面不改色,却也能想象傅茯苓被气炸的样子,在肚子里偷笑。
什么勾搭小叔子,都是子虚乌有的,许沉凉一点也不怕。
傅茯苓若真要拿这点跟她闹,她也不介意闹大,反正她现在只是个无名无份的许沉凉,不再需要顾忌许氏的名声,而傅家要丢下的,则是这个王子似的傅五少的名声。
用这点来对付许沉凉,实在不是一着妙棋。
傅茯苓恐怕也是想到了这层,脸色难看得很,没有再多说什么,等到雨停,很快就走了。
不知何时离开小别墅的沈馥馥,连忙赶到了主楼,一脸乖巧地走进去,对傅茯苓说:“伯母,怎么样,那个许沉凉是不是怕了”
她就是故意把傅原和许沉凉凑作堆的,好好泼一碗脏水,给许沉凉一个下马威。
谁知傅茯苓反而对她怒目而视:“教了你这么久,你还是蠢得很,我们家的傅五少是玉石,那个许家的女人不过是瓦片,你竟想到用玉石去碰瓦片,到底想让谁心疼我竟也信了你的邪,再有下次,饶不了你!”
沈馥馥也慌了,她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脑筋一转,她很快地认错:“对不起伯母,是我考虑不周了。不过五少这步棋,是没错的!他生来风流,许沉凉那种人,定然很快就会着了他的道,我们还需要再安排安排……”
小别墅里,傅茯苓走后,傅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