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沉凉站在原处没有动,她还在等着许薄凡的回答。
但是她没有从许薄凡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许薄凡冷淡的声音在门内响起:“她的出现跟主要目的无关,只要保证我们可以达到最终的效果……有她没她,没有什么区别。”
许沉凉无声地低垂眼帘,静默地立了一会儿,最终没有推门进去,而是转身离开。
许薄凡出来送走傅茯苓的时候,抬手看了眼腕表。
秘书知道他动作的含义,小心翼翼抬起眼睛说:“许总,半个小时前许夫人已经来过了。”
来过了许薄凡脸色一变,问:“她人呢”
秘书思忖了又思忖,不敢说许沉凉在门口偷听的事,只好半真半假地说:“她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许薄凡眯着眼睛。
他不确定许沉凉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但是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默了一下,袖口挽着,站在落地窗外的晚霞前给许沉凉拨电话,眼眸如墨,音色却如往常平静:“回家吃饭”
“不了,在和小叶逛商场,你先回去吧,梅婶已做好饭了。”
许沉凉那边的背景音确实在人海中,她的声音里也没有丝毫阴翳,还关怀他吃饭的事。
似乎也与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许薄凡琢磨不出什么异样,也觉得自己大惊小怪,即便许沉凉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又能如何,他何必紧张。
电话那端,许沉凉挂了电话,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一口,才压下心头刚起波澜。
她咬咬唇,对柜台服务员说:“那给我拿一盒吧,谢谢。”
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小盒子,许沉凉的心跳才渐渐平息。
她刚刚向服务员咨询避孕药的有效日期,刚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吃,许薄凡的电话就打过来。
冥冥之中,她有一种自己不该这么做的感觉,还以为许薄凡是知道了,打电话来阻止她的,所以有一瞬间的慌乱。
如果不吃药,她很可能会有孩子,那几天不是安全期,而且,他们的次数很频繁。
吃吗
许沉凉脑海中又闪现了站在许薄凡门外的画面,她抿抿唇,和柜员要了一杯凉白开,在药店里服了一次药。
现在这种婚姻状态,她不能有孩子,否则是对孩子的极不负责任。
可是......刚刚柜员也说了,她服用的时间实在是太晚了些,药效到底有多大的作用,还很不好说。
许沉凉深吸口气,回到家里时已面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之后的几天,许薄凡忙于在各项工作之间奔波,思凡正在步入正轨,傅家那边的事情一桩接一桩,所以,他直到一个礼拜以后,才发现了许沉凉不寻常的冷淡。
那天许薄凡刚从友人的庆功宴上回来,难得地早到家,他扯着领带推开主卧门,意外地发现里面一片黑寂。
许沉凉每天都会等他到十二点回家,卧室的灯从来不关,只除了上次闹脾气、搬去客卧睡的时候。
许薄凡挑挑眉,绕着许宅找了一圈,最后在书房里找到了正伏案看书的女人背影。
许薄凡靠近,他的衬衫衣领已经解开,慵懒地露出小麦色的脖颈,腰带高束,长腿在书架光滑的名木漆面上映出倒影,整个人散发着几乎致命的魅力。
他走到女人身后,高大的身影在书桌上投下一片投影,女人因这片阴影认出了他,纤细柔婉的脖颈僵硬了一瞬。
许薄凡眯眼,捻住许沉凉的一缕发丝把玩:“在看金融机构学”
许沉凉点点头,没说话,只翻动了一页书。
看上去一脸认真的样子。
许薄凡眯着的双眸越来越深,语气中带了一点不引人察觉的试探,仿佛是潜伏在草丛中的狐狸,研究着眼前的人。
“看多久了”
“三天,这本快完了。”
许沉凉的声音很平静,在安静的房间里带着一丝慵懒。
但是,许薄凡却无比确定。
她一定听到了什么。
两相沉默着,书房里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直到许沉凉再也忍不住了,扭头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