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偌大的客厅,除了佣人偶尔来来回回走动的窸窣声,就是傅茯苓握着沈馥馥的手聊天的声音。
许沉凉昂着小脸,被彻底无视的压力就像一张巨鼎,牢牢地压着她。
没有冷嘲热讽,傅家位高权重的夫人,不屑于做这事。
只是用冷冰冰的无视,显露了她对许沉凉的态度。
许沉凉眼眸闪动,她很清楚傅茯苓的意思,可是,她不会退缩。
许沉凉倔强地站在那里,像一根柱子似的,佣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不明白这个看起来也是富家之女的女人为什么能这么厚脸皮,杵在别人家里。
忍了许久,许沉凉终于一眯眼,开口说:“傅夫人,我知道您对我有许多的误会,我也不奢望千年寒冰能一日化冻!但是,看在您是薄凡生母的份上,我还是跟您好好沟通,尽力解除误会。”
傅夫人的表情顿了顿,她收回握着沈馥馥的手,扭脸看着许沉凉,嘴角露出一个冷淡的笑容。
“许小姐凭什么认为,我会愿意跟夺走我孩子十数年之久的人好好沟通”
沈馥馥乖巧地拍抚着傅夫人的背,似乎是生怕傅茯苓被许沉凉气到。
许沉凉眼神坚定:“就凭我的父母绝不会是做出如此龌龊行径的人!傅夫人,我知道许傅两家不合已久,但是您不能就因为这而猜测,甚至是断定许家就是绑架薄凡的凶手!”
傅夫人眼眸如同阴鸷的鹰隼般闪过一道长长的阴凉,站起身,逼迫地看向许沉凉:“哦那你要如何解释,我的孩子消失了这么多年,却是在许家长大,又要如何解释,许家随便领养了一个孩子,就给他取名叫‘薄凡’——这个我亲手取出来的名字!再者,你又要如何解释,拐跑薄凡的那个保镖,手机上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了许落尘,你的好爸爸!”
一连串的逼问,仿佛是从胸腔伸出逼出来,字字带着血意,仿佛每说一个字,她的心脏都在滴血。
许沉凉震惊地瞪大双眸,她这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傅茯苓的恨意。
而且,傅茯苓提出来的每一个疑问,她都无法反驳。
“我……”
许沉凉想辩解,却也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辩解。
而突然地,傅茯苓看着她的冰冷眼神忽然变了,变得带上了几分温暖之色。
许沉凉顺着她的目光往后看,就看到了长身玉立、推门进来的许薄凡。
“薄凡你怎么……”
她来的时候没有告诉许薄凡啊。
许沉凉以为许薄凡是来找她的,下意识地往他身边依靠过去,在这森冷的傅家,许薄凡是她唯一亲近的人。
没想到,许薄凡却是凉凉地扫了她一眼,就直接从她身边路过,走向了傅茯苓,低声,不带感情,却也不乏尊重地问:“傅夫人找我”
听见傅夫人这个称呼,傅茯苓的脸色黯淡了一瞬,她凝视着许薄凡,笑笑:“做母亲的,想多看儿子几眼,不行吗”
许薄凡皱眉,没有说话。
傅茯苓发现了他的抵抗,眼眸一闪,继续施压:“我看,你不要再待在许家那个杂种那里了,搬回傅家来住!”
许沉凉紧紧地咬住唇,她对傅茯苓的攻击不屑一顾,什么杂种,她根本不放在心上,要不是傅茯苓跟许薄凡有关系,她都可以不顾长者尊严地冲上去扇她一巴掌,因为她诋毁了许家的名誉。
但是,许薄凡在这里,她根本顾不上想那些,只是害怕,许薄凡会不会同意了傅茯苓的建议,搬出许家。
许薄凡静了一瞬,冷淡地道:“没有这个必要吧,毕竟,我们现在都还没有正式相认。”
傅茯苓的脸色僵了僵,可以看出几许灰败,她强笑着说:“凡儿是怪我没有及时地向外界公布了你放心,我一定尽早地安排一个盛大的宴会,来向全世界宣布这个好消息。”
“是啊,凡哥哥,你就先回来住吧,伯母一直都很想你。”
沈馥馥像一只闪动着两只大眼睛的小白兔,躲在傅茯苓身后,眼神却是直勾勾地盯着许薄凡。
许沉凉一阵紧张,她看出来不对劲了。
许薄凡要是真的听傅茯苓的话,住进了傅家,那这个沈馥馥一定会趁机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