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李成梁一直派人跟着,很快便送来水墨恒需要的工具。
工具一到,立即开始动工,伐木的伐木,铲土的铲土,拉锯的拉锯,钉钉子的钉钉子……
七十几个人,连夜盖了八栋小木屋。
此时的李如柏,也很快融入这个大家庭,跟着动手帮忙。
小木屋虽然简陋,但能遮风挡雨,又是自己亲手所盖,所以大家住进去,都有一种怡然自得沾沾自喜的感觉。
白天,大伙儿有的上山打猎,有的下河捉鱼摸虾捡贝壳……
全是一群深藏不露的人,填饱肚子当然不在话下。
只是,让附近一带的居民都觉得好奇,莫名其妙地突然来了七十几个人,而且还过着像原始的生活。
而最让他们惊讶的是,居然还有辽东将士日夜守护着,尽管不是近距离的那种守护。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水墨恒。
这个名字,辽东人也有所听闻,毕竟结婚时举国同庆,享受了皇帝一般的待遇。
知道是水墨恒,那就更奇怪了,都想着他不是来辽东协助李成梁对付蒙古鞑子吗为何不住军营而住在野外
再一打听,似乎打听不出什么名堂来。
因为李成梁不许士兵私下议论有关水墨恒的任何事情,尤其是他与首辅张居正之间扑朔迷离的关系,民间还没有收到一丝风声。
当然,有将士日夜守着,居民也不敢随意靠近小木屋,只是交换粮食时打过交道,但每次也不是水墨恒亲自去换。
所以,对水墨恒这帮人,附近的居民基本上都处于一种好奇的心态,却打听不到太多的真相,心中有许多个为什么。
……
住下来的第二天晚上。
水墨恒约姜昌平出来,到白石水库边上溜达,水蛋和张简修也在。
这两天,姜昌平心中其实有个疑问一直想问。
只是由于小木屋彼此挨着,说悄悄话不太方便,所以这刻逮着机会了:“主子,以你的手段,前两日应该能将速把亥生擒。”
“我觉得也是,”张简修立马儿附和道,“大哥当日劫持速把亥时多神奇!他哪有反抗之力啊。”
“今天找你们出来,就是要商量这事儿。”水墨恒说话的时候还特意向四周望了望,恐防有人跟踪偷听。
姜昌平心思敏捷:“莫非主子故意放走速把亥”
“也不能说故意。一来,前两天速把亥身边的侍卫确实多了,而且个个勇敢,有所防备;二来,我也确实没有用尽全力一搏,这点居然被你看出来了。”
“不是看出来的,而是以主子的本领,再拿之前做参照对比,我推断出来的。”姜昌平回答。
“若前天将速把亥生擒,那今天我们还能这么悠闲吗”
“哦,我似乎明白了。”姜昌平淡淡一笑。
“李成梁之所以肯在众将士面前下跪磕头,绝不是因为他愿意低头认错,而是因为我那句话:不擒杀速把亥便不回京。你们想想,若前天就将速把亥擒住了,李成梁他们是不是立即将矛头对准我们他至今都没想着放我们离开辽东。”
“主子是想借这个机会缓一缓当前的局势”
“正是。”水墨恒点点头,“只要没将速把亥擒住,李成梁就不会仅仅只盯着我们不放,我们便能争取到一些闲暇的时间和空间。尽管当前他仍然会派将士监视我们,可至少不用与他们开战厮杀,而且只要不离开他们可控的视线范围,我们还是比较自由的。”
“那主子争取到这些时间和空间,用来做什么呢”姜昌平心思细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