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鱻啊张鱻,你个臭小子长本事了哈,居然背着我和主子,自行解决与锦衣卫之间的矛盾”
黄飞心里头在嘀咕,也不知到底该赞扬张鱻的自告奋勇,还是该批评他的自以为是,反正从值守室门口离开时,感觉心中沉甸甸地压着一块儿石头……
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一方面打心里认为张鱻说得对:门子与锦衣卫之间的矛盾必须解决,但如何解决却让人头痛,能够不计前嫌握手言欢当然最好;
另一方面,是因为在这件事上,似乎帮不了张鱻,一来水墨恒明确指示最好不要插手过问,男人自有男人解决问题的方式,可谁想到竟然是这种自残的方式
二来张鱻本人也不希望被他这个大头儿和主子知道。诚然,若被知道,主子肯定不让,那解决问题的可能性便泡汤。尽管像张鱻说的那样,谁知道锦衣卫能不能守信呢但也只能选择相信,因为到目前为止,确实尚未找到其它更好的解决方式。
所以,黄飞感觉心里堵得慌。
既不能直面属下张鱻,又不能向主子水墨恒坦诚,只能暂时将张鱻这份大的“人情”放在心中。
回到家中,独自一人喝起闷酒来。
媳妇儿赵慕梅很少见过这种状态下的丈夫,奇怪地问:“今儿个是怎么了自回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只顾着闷头喝酒,遇到什么揪心的事了”
黄飞闷了一口酒,满脸的愁绪:“都说女人心细,我问你,若是你,一边是自己敬重的主子,一边是自己最爱的下属,你会选择站哪边”
赵慕梅一下子也难住了,喃喃地道:“身为头儿,当然是挺身维护自己的下属;但作为管家,又必须处处为主子着想。怎么水军中有人与主子为难吗”
黄飞摇了摇头:“不是与主子为难,而是让我为难。”于是将张鱻的事一五一十对媳妇儿说了。
赵慕梅听完,眉头紧蹙,想好大半天后,才问了一句:“锦衣卫会把张鱻打死不”
“绝对不可能,锦衣卫胆子再大,即便有皇上、太后撑腰,也断不敢伤人性命。”这一点,黄飞非常肯定。
赵慕梅接着又问:“那张鱻会被打成残废不”
黄飞又闷一口,感慨地道:“这正是我最担心的地方啊!”
“这事儿殳芃统领知道吗”
“锦衣卫那帮混蛋,怎么可能让殳统领知道呢”黄飞愤愤地数落道,“我原本以为他们只是如同鸡肋般的存在,现在看来不止这么简单。鸡肋不过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罢了,不惹人不害人,可他们如同吸人血的蚂蟥,甩都甩不掉。”
赵慕梅突然眉毛一挑:“我好像想到了一个法子。”
“快说,什么法子”
“你知道主子还有一项不为人知的绝技吗”
黄飞摇头道:“主子全身都是绝活儿,不知你说的是哪一项。”
“易容术。”
黄飞一点即明:“你的意思是,找人乔装成张鱻去挨打”
赵慕梅点了点头:“你不是担心张鱻挨打十次受不了吗水军中像张鱻那样的死士不在少数,挨打的本事断不止他一人。一人十次受不了,一人一次肯定没问题。”
“有道理。只是,不知能否骗过锦衣卫的眼睛。还有,如何不被张鱻知道。那小子,一身的傲骨,若知道有人替他挨打,一定不接受不领情。”
“骗过锦衣卫的眼睛,我倒觉得不是难事儿。”赵慕梅说,“反正去了抱着头往地上一躺,让他们揍一顿出出气呗。但要瞒过张鱻,还不能造成动静,似乎有点难度。”
黄飞稍一思虑,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这个嘛,我反而觉得不是很难。”继而附在媳妇儿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可以一试。”赵慕梅心领神会地笑了。
……
虽然不让黄飞插手过问,可水墨恒自己还是一直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