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伴,你过来。”朱翊钧见冯保刚一踏入东暖阁,便冲他一边眨眼一边招手。
见朱翊钧一副打探消息的样,冯保心里一咯噔,感觉不太妙,慌忙凑过去,小声地问:“万岁爷,叫奴才何事”
“朕问你,你得老实回答,不许有半句谎言。”朱翊钧摆出帝王的姿态。
这更让冯保紧张,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也不知为何,自那日午门城楼上观刑,被朱翊钧吓哭后,见了他便有一种怕怕的感觉,尤其是得知李彩凤背着自己让朱翊钧立什么誓。
所以,总担心哪儿做得不好,或是触犯了朱翊钧。别看他年纪轻轻,可相当记仇啊。
见朱翊钧一本正经,冯保诚惶诚恐地回道:“万岁爷,奴才在您面前,什么时候敢不老实,或敢说谎啊”
“好,那朕问你,”朱翊钧紧紧地盯着,“母亲最近几次为何都将朕支开,私底下单独与你说话啊到底说的什么秘密难道还有什么事故意瞒着朕,不让朕知道的吗”
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冯保尽量保持镇定,心想李太后几次将万岁爷支开,其实都离不开一个问题:怕他过度膨胀。
但打死也不能说啊……
这个时候,除了善意的谎言,似乎别无选择:“万岁爷,太后跟奴才说的不是什么秘密……”
“那是什么”朱翊钧瞪大双眼逼问。
“都是大人之间的事儿……”
“朕难道还是个小孩子吗朕都已经定亲准备讨老婆了。”朱翊钧第二次打断冯保的话。
任凭冯保平时巧舌如簧、如何懂得揣摩主子的心意,被朱翊钧犀利地盯着逼问,也感到极其的不自在,手心都沁出了汗水。
可又不能不回答。
“万岁爷,奴才真不敢骗您,说的确实是大人之间的事儿。万岁爷长大成人不假,可能在太后眼中,您仍是个孩子吧。”
“既然大伴一口咬定,说不是什么秘密,那你快告诉朕,都说了什么”
“这不是为难人吗”冯保思绪飞驰,“编个什么理由,蒙混过关呢”
“快说呀!”偏偏朱翊钧连等待的一丝耐性都没有。
“万岁爷,真没说啥秘密。”冯保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与李彩凤谈及的马湘兰,“水少保与一位秦淮名妓结拜为姐弟,李太后想见见这位大美人儿。”
“可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呀”朱翊钧一脸的狐疑。
不好蒙混过关啊……冯保只得继续编:“万岁爷,毕竟马湘兰不是什么正经女子,李太后恐怕是不想让您听到。”
“大伴,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朱翊钧敏锐地发现,“既然马湘兰不是什么正经女子,娘亲怕朕听到,那又为何要引进宫中相见”
“这个……”冯保语促。
“好,就当这是今儿个娘亲与你谈话的内容,那前两次呢朕听母后说,马湘兰不是最近才来北京的吗”
“前两次,前两次……”冯保脑子飞速地转动着,也不管到底合理不合理,“有一次是因为水少保要生孩子的事,还有一次是因为水少保为陈太后看病。”
“为母后看病,为何不让朕知道”
“这个,这个……”冯保实在找不出一个好的理由。
“大伴你也不用编了,朕清楚,娘亲和母后都非常中意先生,对不对她们对先生比对朕都好。”朱翊钧分明带着一丝醋意。
冯保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心想我的天啦,这种话怎么能乱说呢“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万岁爷,奴才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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