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88;#12288;戚继光一头雾水,纳闷儿地问道:“什么真的”
#12288;#12288;张居正冲古龙和李锤子两人抬了抬手:“你们先出去。”
#12288;#12288;待两人走出客堂,张居正紧锁眉头,说:“元敬兄不是知道水墨恒那个妖孽吗”
#12288;#12288;“他破棉衣怎么还扯到他身上”
#12288;#12288;“他南下扬州之前,曾提醒过我,今年蓟辽二十万士兵的棉衣要严格把关,可是……”张居正既惊讶又愧疚。
#12288;#12288;“这是一件大事,叔大兄理应重视。”戚继光还以为水墨恒只是未雨绸缪,“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总督杨兆便难逃其咎。”
#12288;#12288;“戚大帅,那你想如何处理”张居正为了表示严肃,直接将戚继光的称呼改了。
#12288;#12288;“写本子,参他。”戚继光气呼呼地道。
#12288;#12288;“参谁”
#12288;#12288;“杨兆哇——”
#12288;#12288;“参他何用”张居正却摇了摇头,继而叹了口气。
#12288;#12288;“士兵过冬的棉衣是他发给咱的,不参他参谁”戚继光感觉张居正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
#12288;#12288;张居正苦笑一声,幽幽言道:“元敬兄,你只知是杨兆给你的将士发了棉衣,却不知另有隐情啊!”
#12288;#12288;“什么隐情”
#12288;#12288;“这棉衣是皇上的外公和舅舅负责采购的。”
#12288;#12288;“什么怎会是他们”戚继光一惊非小,从座上豁然站起,旋即又颓唐地坐下,神情沮丧地问,“那咱手下的士兵不是白白死了”
#12288;#12288;张居正音韵铿锵,吐字如火:“士兵绝对不能白死!若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那还有谁愿意在冰天雪地为国为民守卫长城啊即便不为了他们,就是为了你戚大帅稳定军心这一层,这笔账也一定要算清,不管事涉谁个。”
#12288;#12288;戚继光见张居正一脸不可侵犯的正气,心里腾起一股热浪。只是仍然忧戚地说:“可那是李太后的父亲和哥哥呀。”
#12288;#12288;“这件事是我大意了,负有一定的责任。”张居正脑海中盘旋着水墨恒的提醒。
#12288;#12288;其实,说提醒,还轻了点儿。
#12288;#12288;水墨恒是严重告诫。
#12288;#12288;因为张居正一直没给武清伯李伟升侯,所以总觉得心里亏欠他什么似的,以致于这次将水墨恒的话没放在心上。
#12288;#12288;结果,闹出人命。
#12288;#12288;不过张居正暗自庆幸,这样也好,可以借此拿皇室开刀。
#12288;#12288;他想着,自今年春上,皇上和李太后颁旨,要征收子粒田三分税银,所有皇亲国戚便与自己交恶。
#12288;#12288;那些王爷、侯爷、伯爷、驸马爷……棵棵树下,都聚集着一大群猢狲,个个猢狲都看自家主人眼色行事。
#12288;#12288;因此,每一个新的举措推出,都会招来一片反驳之声。给人一种石头缝里射箭,拉不开弓的感觉。
#12288;#12288;若能利用“棉衣事件”治一治这个武清伯和国舅爷,不求有多厉害,但求收到杀鸡儆猴的功效。
#12288;#12288;张居正这么幻想着。
#12288;#12288;……
#12288;#12288;大雪时断时续,下了整整一夜。尽管五城兵马司加派了巡逻的兵卒,可北京城里依然冻死了不少乞丐。
#12288;#12288;还有一些破旧的房子和流浪汉临时搭盖的草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