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88;#12288;趁这个档儿,太后李彩凤又让冯保将周文龙的奏疏读了一遍。
#12288;#12288;这道奏疏一读完,东暖阁登时一片静寂。
#12288;#12288;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
#12288;#12288;半晌之后,李彩凤才沉重而惊讶地问道:“原来一件龙衣的工价银,悬殊竟然这么大”
#12288;#12288;冯保依然沉浸在吴明俊诈传圣旨那道奏疏上,对水墨恒和周文龙这两道奏疏相对要淡然许多。无非杭州织造局撤人换人,自己捞不到钱嘛,但不影响自己的前程。
#12288;#12288;只是将这三道奏疏放在一起,让冯保倍感压力。见太后李彩凤问及,赶紧答道:“周文龙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的话不可全信。”
#12288;#12288;“为什么”
#12288;#12288;“一件龙衣的工价银,除了周文龙所说的衣料价、人工价,还有珠宝这一项。龙衣上缀着的珍珠玛瑙,都采自南海或者暹罗国,价格相当昂贵。”
#12288;#12288;“哦。”李太后点了点头,知道对冯保这个当事人,不能说得太多,只好等水墨恒和陈隆到了之后,再详加问及。
#12288;#12288;水墨恒和陈隆接到口谕,火速赶来。
#12288;#12288;坐定后,李彩凤吩咐冯保,将关于杭州织造局的两道奏疏递给陈隆过目。
#12288;#12288;陈隆越看越心慌,越看越着急,读到最后,手开始颤抖起来,只觉背脊凉飕飕的。
#12288;#12288;这让他想起了去年请水墨恒吃饭,水墨恒死活不答应。原来这颗埋得如此之深。王志通惹怒了水墨恒,不是没事儿,而是时候未到啊。这不,来了。
#12288;#12288;李彩凤自然瞧出陈隆的不对劲:“陈公公,对这两道奏疏,不知有何看法”
#12288;#12288;“奴才……”读完两道奏疏,陈隆头脑一片空白,只想着自己完蛋了完蛋了,面对李太后的问题,一时竟无言以对。
#12288;#12288;李彩凤又问:“杭州织造局的督造和总管们,在杭州的生活果真这么奢侈糜化西湖上最大的游船都是杭州织造局的”
#12288;#12288;陈隆看看冯保,又看看水墨恒,浑身不自在。
#12288;#12288;回答不是或是,都不行。
#12288;#12288;回答不是吧,水墨恒在旁边坐着,丰乐楼的豪奢他亲身体验过,西湖也游过,肯定有理有据才上奏;
#12288;#12288;回答是吧,冯保在旁边坐着,将杭州织造局交到你手上,最后管成这个样子,捅到皇上这儿来了,如何向他交差
#12288;#12288;李彩凤见陈隆无话可说,了然于胸:“冯公公,你尽快将吴明俊诈传圣旨一事查清楚,要给朱衡一个交代;陈公公,你暂时也别纠缠工部要移文了。你们都下去吧。”
#12288;#12288;“是。”
#12288;#12288;冯保和陈隆同声回道。
#12288;#12288;水墨恒微微一笑,退出东暖阁。
#12288;#12288;刚出东暖阁,冯保便转身,不悦地说道:“水少保,这回你不够意思哈,怎么上奏也不提前知会我一声呢”
#12288;#12288;水墨恒笑了笑:“杭州织造局似乎与公公关系不是很大,况且张先生要实施财政改革,织造局的问题迟早要解决。”
#12288;#12288;“你去年南下杭州,真的不只是游玩”
#12288;#12288;“公公为何如此一问”
#12288;#12288;“随便问问。”
#12288;#12288;“实话告诉公公吧,去年南下杭州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暗查杭州织造局。”水墨恒的声音很大,似乎故意让落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