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88;#12288;东暖阁再次安静下来。
#12288;#12288;李彩凤想着父亲一来就出这么大的难题,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12288;#12288;水墨恒开口说:“武清伯似乎很不高兴。”
#12288;#12288;“爱高兴不高兴,也不想想十年前我们的处境。”李彩凤胸中有气,说出的话也带一股火辣劲儿:“都已经做到武清伯了,还想怎么滴知足者常乐。”
#12288;#12288;“别用你的标准和眼光来要求他。”水墨恒善意地提醒。
#12288;#12288;“什么意思难道要满足他升他为侯那朝廷上下不得背后对我们母子俩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12288;#12288;“其实武清伯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只是他找错了人。”水墨恒笑了笑,“若是他找张先生或是冯公公,然后由他们转呈,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大的情绪。”
#12288;#12288;这话潜台词很明白:方法不对。
#12288;#12288;明知自己女儿掌舵大明江山,想要升侯爵,就不应该跑来找自己女儿。想想,即便女儿有这个意向,为了堵住朝廷内外大臣的嘴,也不能轻易答应呀,对不对
#12288;#12288;这种事儿只能让别人提出来,然后自己还要假装推脱,像小皇上继嗣大统一样,承让两三个来回,事情就好办多了。
#12288;#12288;这叫以退为进。
#12288;#12288;若自己出头,一味强进,反而不妙。
#12288;#12288;见李彩凤不作声,水墨恒问:“不知要与我商量何事呢”
#12288;#12288;两个人时,似乎不习惯称呼李彩凤为太后,而李彩凤似乎也没呼唤过水墨恒的名字。
#12288;#12288;“其实,哀家与外臣不能这么见面的。”
#12288;#12288;“见了又如何这些繁文缛节的东西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12288;#12288;“馨儿可好”李彩凤突然问。
#12288;#12288;“她应该还好吧!”水墨恒不确定地说。
#12288;#12288;“为什么说应该呢她不是整天住在你的府上吗”
#12288;#12288;“每个人快乐与否,只有自己最清楚,就像陈太后,外人看着光鲜,可我第一眼见她时,就觉得她不快乐。”
#12288;#12288;“若姐姐现在要见你,你会答应吗”
#12288;#12288;水墨恒想了想,点头说:“或许会考虑。”
#12288;#12288;然后,李彩凤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这哪是什么要事相商分明就是发达武清伯的借口。
#12288;#12288;“启禀太后,皇上驾到。”当值太监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12288;#12288;“娘。”朱翊钧脆脆地喊了一声,挣脱冯保的手,快步走到李彩凤跟前,端详了一番,然后发现什么不对劲儿似的,“娘,你的脸为啥这红”
#12288;#12288;被这么一问,李彩凤的脸更红了。虽然儿子只有十岁,可冯保精着呢,又是长辈,且自己确实有点心虚。
#12288;#12288;果不其然。
#12288;#12288;冯保向水墨恒投去一抹令人难以捉摸的微笑。
#12288;#12288;“哎呀,娘,你的手怎么发烫”朱翊钧刚一触摸到李彩凤的手立刻惊叫起来。
#12288;#12288;“没有。”彩凤瞥了水墨恒一眼。
#12288;#12288;“娘你是不是感冒了”朱翊钧紧追不舍。
#12288;#12288;“万岁爷,水少保曾也是一名御医,要不让他给瞧瞧”偏偏冯保这时补一刀。
#12288;#12288;“不用。”李彩凤当即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