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88;#12288;水莫居白天忙得一团糟。
#12288;#12288;总共有十四间房,二楼五间全部改作雅间。一楼北边正房,一间孟冲住,一间小冷住,另一间作为储物室。东西两间厢房,以及南边那间空房,也都全部改作待客的雅间。
#12288;#12288;这样,除了中间那座加了顶棚的庭院可以容纳几百人,水莫居尚有十间雅房,能同时容纳一千多人没问题。
#12288;#12288;桌子、椅子、盘子、碟子、杯子、茶壶……
#12288;#12288;一应准备妥当。
#12288;#12288;为了吸引人,水墨恒还特意在水莫居外头悬起五色灯球,间以各色纱灯,如珠如霞。
#12288;#12288;还请了一位高明的工匠,在大门那面墙又添加了一面虚墙,空其壁,以彩灯填之,真幻难辨。
#12288;#12288;到了傍晚时分,以彩灯组合成的“水莫居”三字,一字跟着一字地亮起来,煞是醒目。
#12288;#12288;“做餐饮,很辛苦。”
#12288;#12288;“明天所有人,三更起床。”
#12288;#12288;水墨恒吩咐完,便带着一帮人回到丁香胡同的府邸。本来该早睡的,可习惯一时不好改,躺下也没什么睡意。
#12288;#12288;“咱手头上还剩多少钱”水墨恒跑到根治房间。
#12288;#12288;“一千两,明天的菜不用买,后天得用一笔钱。”根治汇报。
#12288;#12288;“就剩这么点儿”
#12288;#12288;“少爷,五万两银票不是被你拿走了吗”
#12288;#12288;“哦。”水墨恒点了点头。
#12288;#12288;“不过少爷没关系,我和小冷算了一笔账,如果客人满座,一天能纯赚五百,我们手头就活了。”根治很高兴,对“五百”这个数目似乎很满意。
#12288;#12288;“才五百十天不也才五千两”水墨恒叹了口气。
#12288;#12288;“少爷,水莫居面积就这么大,我们也有成本的,这还是雅间满座时得出的乐观数目嘞。”
#12288;#12288;“其实,我也没指望。”
#12288;#12288;“少爷,你指望啥”根治不明所以地问。
#12288;#12288;“我答应张居正大人,十天之内,要给他筹集三十万两银子。”
#12288;#12288;吓得根治说不出话来。
#12288;#12288;水墨恒叮嘱道:“别跟其他人叨叨啊,这事儿你知道就行。”
#12288;#12288;“可是少爷,这么多钱从哪儿整呀”根治刚才的高兴劲儿一下子全没了。
#12288;#12288;“想办法呗。”水墨恒盘算着、预测着。
#12288;#12288;……
#12288;#12288;自高拱被逐,朝廷的官员一下子老实了很多。
#12288;#12288;不老实不行啊!
#12288;#12288;首辅换成张居正,一不小心,没准儿就让你下课呢,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哪一任首辅上台,不得换掉一批
#12288;#12288;辅臣兼礼部尚书高仪,一回到家里,便吐了三口血。
#12288;#12288;从此卧床不起。
#12288;#12288;也不知道是不是吓的。
#12288;#12288;想着一个历经三朝、声名赫赫的堂堂首辅,竟说裁就裁,落了个禄秩全失、削职回籍的悲惨下场。
#12288;#12288;风云诡谲的政治,真心让人担惊受怕!
#12288;#12288;之前与高拱关系密切的同僚或门生,全都夹起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