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的东西扑的太快了,我下意识的就想抬手把它给打出去。但就在手还没有触碰到对方的时候,我看见这是一条鲤鱼,白鲤鱼。
白鲤鱼映入眼帘时,我立刻想到了小白,当时小白受了重伤,我把他背到河边之后,他就化成白鲤鱼进入大河。一看见这条白鲤鱼,我马上收回了手。
白鲤鱼跳到石棺里,吧嗒吧嗒的甩了几下尾巴,鱼嘴一张一合,那模样,好像是在跟我打招呼。我蹲下身子,摸了摸鱼头,顿时回想到了从前和小白相处的那段日子。这个家伙浑身上下没一点正经,但是热血忠义,看着它摇头晃脑,我心里立即生出了一股暖意。
“小白,好些日子没见了,你还好么”我知道它说不出话,可是就是想问问它。
“它好不到哪儿去。”庞独也顿了下来,慢慢说道:“它修行不易,很早之前受过一次重创,算是运气好,恢复了大半,还勉强能化出人形,这一次又受了重创,元气丧失,从此以后,永远都只能是鱼身,永远都要留在大河里面。”
这番话说的我很难受,但是白鲤鱼却好像不以为意,尾巴在我脚边拍了几下。
等闹了一会儿之后,我突然觉得白鲤鱼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出现在这儿,它的样子,似乎是专门在寻找我们。
“小白,是不是有什么事”
白鲤鱼似乎还能听懂我的话,身子立刻扭了几扭,但它现在连比划也比划不出了,扭的我眼花缭乱,也不知道它想告诉我什么。
过了一会儿,白鲤鱼直接从石棺跳了出去,落在河里,它是鱼,水性自然不用说了,比人走在地上还溜的顺当,白鲤鱼浮出水面,冲着我们晃了晃身子,我隐约觉得,它是想让我们跟上它。
就这样,白鲤鱼在前面,我们在后面,乘风破浪。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白鲤鱼要带我们去的地方不远,可是这一跟至少跟了两个时辰,白鲤鱼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一直到天黑,白鲤鱼才放慢了速度,不过依然没有停止,这让我感觉,它很着急,急的一刻不停,只想早点把我们带到地方。
庞独也能看出来白鲤鱼的焦急,所以我们俩轮流开路,始终跟随着白鲤鱼。白鲤鱼游的很快,石棺跟的也很快,一连两天,连我自己也记不住究竟走了有多远。
到了第三天白天,我突然醒悟了过来,因为这一段河道对我来说特别的熟悉,我从前不知道来回走了有多少次。
小盘河,这段河道已经快要接近小盘河。
对别的人来说,小盘河只是一段荒芜的河道,可是对我而言,这段河道却无比的重要,大河的河眼在这儿,白瓷龙瓶在河道不远的小盘河村。白鲤鱼专门把我们带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白鲤鱼又游了一阵,陡然在河里兜了个圈子,示意我们停下。我跟庞独立刻朝着河道的右边靠岸。
“哥,上来,咱们先躲着看看再说。”
“我不能上岸。”庞独摇了摇头:“我是镇河的,大掌灯不发话,我就不能上岸。”
“这……”我只觉得无奈,庞独也太死板了,这都什么年月了,他还记得七门的老黄历。
与此同时,我心里有种难言的酸涩,我们七门的大掌灯是庞独的父亲庞大,庞大早已经离开了大河滩,孤身一人赶到了极西。他一走就没了音讯,说句难听的话,他什么时候回来,甚或还能不能回来,都是未知。
他要是回不来,不发号施令,那庞独就得一辈子漂泊在这条大河里
我说服不了庞独,就在岸边躲着,庞独脚下的石棺几乎沉到了河水里,他只露出头,朝着河道四周眺望。
小盘河河道空空荡荡,没有一条船,也没有一个人。我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白鲤鱼到底搞什么。
白鲤鱼在浅水了轻轻拍打出一个水花,然后一头扎到水下,没了踪影。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