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笑不得,可是火猴却隐隐带着一丝得意,那意思似乎在说,它活了这么多年,我想算计它,连门都没有。
此时此刻,我已经骑虎难下,只能暂时忍了。
我们站在水湾边,等着苗不同出水。他的水性似乎很好,一口气能憋很久,好一会儿,苗不同才从水下露出头,河面的水流很正常,这就说明,苗不同没有什么发现。
“别灰心,我已经找了这么久了,早就习惯了。”火猴看得出我有一点点失望,在木车里叹了口气,说道:“要是你一辈子能一直去做一件事,那肯定会有收获,走吧,我能熬,你还年轻,就这么找下去。”
我们离开了这个河湾,然后沿途一直寻找可以下水的地方,找到地方,苗不同就下水去。如此过了三五天时间,我感觉自己的念头应该变一变,原本想着很快可以找到天机盘,然后腾出手去做该做的事,可现在呢,事情是明摆着的,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三个人又在附近走了三五天,一晃就差不多十天时间过去了,还是没发现什么。火猴很懂我的心思,一觉得我有失望之色,立刻就跟我说些昆仑山还有九黎的见闻,让我无暇多想。
这天,我们到了一个叫做下马坡的地方,下马坡也是一段河道,附近以前住着人,后来村子被冲毁,背井离乡的人再没回来,定居到了别处,下马坡随即荒芜了,河道多少年都没人修整过。
“再朝前五十里,就是三山峡了。”火猴指了指前面,说道:“这几年时间,我带着他走来走去,找了无数地方,这方圆几百里,估计就是三山峡那边还没走到。”
火猴说的三山峡,应该是这几百里河道之内水势最汹涌的一段,因为河道两旁是三座犄角般的山崖,所以,河面被收的很窄,从上游流下来的河水一到窄路,立刻变的迅猛异常,就算不是汛期的日子里,这都是一段陷道,根本下不去人。火猴和苗不同走了很多地方,但每次到了三山峡,都得绕着走过去。
“先找吧,找找这边再说。”我走的有些乏力了,按照之前的规矩,把黑石头交给苗不同。
因为水势比较大,我害怕苗不同下水之后会被冲走,所以专门在他腰里绑了一盘绳索,这样一下,他在水下遇到什么意外,或者暗流太急的时候,总能有个照应。苗不同浑身缠着绳子噗通下水,我和火猴就照旧在上面等。
苗不同每次下水,时间长短都差不多,我卡着时间,觉得他该浮出水面的时候,就准备拉动手里的绳子,把他拽上来。但是这一次和以往好像有点不同,我一拽绳子,觉得入手有点沉。
“有情况!”我赶紧对火猴喊了一声,接着就拽着绳子开始试探。
绳子沉在水里的一端,始终有种往下坠的感觉,最开始的时候,我觉得是不是苗不同在水里遇到了什么东西,但是又试了一下,我分辨出来,绳子另一端传来的力道,是苗不同故意在水下不肯出来。
我耐着性子等了等,可是又过了一会儿,我等不住了。苗不同虽然被“千锤百炼”,可他终究是个活人,在水里呆的时间太久,气就跟不上了,我不能让他死掉,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用力拉着绳子朝上面拖。
哗啦……
我这边一用力,绳子另一端突然轻了,我被弄的淬不及防,整个人后仰着倒在了浅水里。随即,苗不同哗啦从水下冒出头,游了过来。
等他游近了,我才发现,他的一只手似乎捏着什么东西。
苗不同跟了火猴这么多年,已经被驯化的服服帖帖,等他从水里游来,立刻站起身,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火猴。
“这东西,有点意思……”火猴捧着苗不同送来的东西,慢慢的转了一圈,仔细的看看,又用另一只手捧起些水,把东西外面的泥沙冲掉。
如此一来,我也看清楚了这东西。
那是一颗人的头骨,色泽黑黄,说明在水下被浸泡了很长时间。这东西我过去见的多了,也不觉得害怕。大河里年年死人,有的浮尸彻底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