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光射入雄鹰群中,猛然炸开,一道黑色的光环迅速膨胀着扫过整个鹰群,没有爆炸,没有破坏,也没有所谓的杀戮和血腥,只有在那黑色光环扫过的一秒钟后,那些雄鹰根本不去理会山顶上越来越焦急的呼哨声,全体掉头,扑棱着翅膀四散飞逃。
普通魔法恐惧术。
“这下你没办法了吧”傲立于虚空之上的银尘,轻蔑地踏出一步,他的背后,紫色的光芒代替了狂风的羽翼,仅仅一个恍惚间,他就出现在山顶之上。
石阶到了山顶上就街戛然而止。一方用木板拼凑出来的小小院落之上,矗立着一座纯木结构的小房子,一进三间,大倾角的屋顶上不存半块瓦片,只铺着厚厚的茅草,木板钉成的墙面上,开着四方的,缺乏装饰的窗口,用厚厚的粗亚麻布遮着,安静地垂在月光之下。两扇对开的木头大门,虽然没有刷漆上色,但是在这原始人聚集的小村落里,依然显出非凡的阔气。银尘从空中落下,仿佛降临的死神。他身上的白袍陡然间一动不动,仿佛突然变成僵硬的大理石。苍白是长袍上,慢慢浮现出色彩艳丽的斑斓护盾,那是诸神加冕。
空气中一切能流动的东西似乎都不再流动的,包括风和时间。沉凝的压力从小屋里面扩散出来,力场一样笼罩住整个山顶。一强一弱两股气势,从小屋里面爆发出来,仿佛透明的铅块一样朝银尘压迫过去。
银尘开启天劫,一股崩天灭海般的威压,和这股气势相撞,无声无息地在这片宁静的月光下往来厮杀。天地大势仿佛受到某种召唤一般,朝着银尘聚拢而来,堪堪顶住了从小屋里散发出来的气势。两股无形的气劲默然相撞,既不爆炸,也不轰鸣,更没有任何可见的波动或者破坏,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僵持住。
吱呀——
两扇对开的木门,缓缓开启。十五岁的美妙少女,从里面款款走出。
他穿着灰白色的长袍,柔顺的红紫色头发上,带着鲜花编成的头冠,看起来美艳到连月光都要为她凝固。秋水般莹润的双瞳,里,旋转着一丝丝黑色的线条,无神的眼睛配上黑漆漆的眼影,让她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具被邪术控制着的美丽女尸。她缓步走来,柔美的动作中透着死寂的僵硬,入体一重的罡风慢慢提起,可是那透明的罡风里,掺杂进太多的黑色线条。
如墨般的黑气化为一根根丝线,仿佛命运的捆缚,又如同邪恶傀儡的操纵线一样,穿过她身体的每一个关节,牢牢控制着她。此时的巫女看起来素雅又诡异,仿佛苍白的幽灵,她身上的一切装饰物都几乎消失了,灰白色的长袍上,甚至还沾着些破碎的金属粉末。
巫女抬起白纸色的小脸,红紫色的眼睛茫然无神地望向银尘的方向,仿佛她根本看不到周围的景色一样。纯黑色的柔嫩嘴唇慢慢地,机械地裂开,很小心地摆出一个浅浅的,假的如同三鹿奶粉一样的假笑,那微笑着的漆黑嘴唇,让银尘感觉真的像盛开的罂粟。
“你来了。”她的声音仿佛无尽的恶灵一样悬浮在四周。清冷稚嫩的嗓音背后,是一个男人模仿女人尖叫时发出的,又高又尖却缺乏女性柔美,又缺乏太监的阴柔的那种让人无法忍受的声音。那声音虽然高亢尖利却缺乏阴柔顺滑,只有铿锵的阳刚韵味,犹如噪音武器一样伤人耳膜。
“是啊,我来了——你在等我”银尘揉了揉耳朵,眯起了白银色的眼睛。他的目光直接绕过小巫女的肩头,从她身后敞开着的大门探进去,最后落到了那堂屋墙上正中间挂着的一副面具之上。
那面具仿佛用两块生铁做成的合页脑门和下巴上各缺了一块,两腮上也缺了两块,整个造型如同蝶翼,鼻梁就是一根转轴,抿紧的嘴唇厚得像香肠。此时那红铜一样颜色的面具之中,两点暗红色的幽火在橄榄形的眼眶中燃烧着,活脱脱的两颗发光的瞳孔。从那瞳孔一样的暗红幽火之中,射出40多道比头发丝还细一半的细线,穿刺进巫女的关节里,仿佛机器人的程控光纤。银尘的目光对上那红幽幽的鬼火,仿佛瞬间就从那里面看出了冤惨怨毒,灾厄疫死,看出了六道轮回的凄苦与恐怖,看到了万事万物的绝望与消亡、那两团鬼火,似乎就连接着生灵与死者的世界。
“纳尔苏嘉德不可能,每个世界都应该有独立的冥界。”银尘从那两团鬼火之中看到了许多熟悉的景象,微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