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尘哥哥……”林绚尘再也不知扎了,她就那样任凭银尘捏着她的手,泪眼婆娑地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十二岁的小女孩对于婚姻究竟是什么还不清楚,她唯一知道的就是按照南方帝国的礼法规矩,自己要么嫁给银尘,要么砍掉双手证明清白。林绚尘不想砍掉双手,而且她对于眼前的银发男孩一点儿也不排斥,她觉得自己嫁给这个男孩,说不定是一种福分呢。
“不要说了,绚儿。”银尘翻来覆去地检视着林绚尘的双手,确定上面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破损瑕疵之后,才说道:“感谢的话你可以收起来了,日后你要陪我一生的,有的是时间说……绚儿,对不起,我银尘已经失去了妹妹,失去了姐姐,失去了故乡,在这个世界上孑然一身,举目皆敌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啊!”他说着,脆弱地流下了许久不曾落下的泪水。回到加布罗依尔的希望,早在这几年的辛苦挣扎中彻底磨灭,而两位真心善待他的女孩却都为他而死,永远地离他而去,将他心灵中的那最后的依靠也一并夺走了,他的心,其实已经空了,他的魂,其实已经疲惫不堪!他在敌人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份冷酷,实际上不过是他内心之中的麻木而已。银尘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在变成另外一个人,变得不再像自己,变成一个他讨厌的人物。他知道他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必须将自己的心拴在什么东西上面,否则他的心,他的魂,都将离他而去,徒留下一副施法者的躯壳,游荡于这可怜的人间。
因此他的表白突兀又毫无道理,他并不特别了解林绚尘这个人,他和她仅仅是共同经历过这个异世界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都不会经历的亡灵天灾般的恐怖,林绚尘在他的心目中,有时候更接近于某部流传了十多万年的名著中的主人公,更接近于某种男孩子心中理想化的形象。银尘不了解林绚尘,但是他了解婚姻是什么,因为他来自加布罗依尔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那个少年儿童普遍早熟早慧的时代,他没有经历过婚姻和爱情,但是他有着前人十多万年的无数份的间接经验,史诗般的爱情名著他读过,导师那一场人鬼殊途的惊天血恋他听着当事人亲口讲述,父母回忆起年轻时代的美好时光时,他也在一旁倾听。他了解,或者说他自认为了解,因此他才会大胆地说出这样的话,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来自加布罗依尔,来自相对于这个世界无穷遥远的未来,更因为他有这样的底气,他甚至愿意将他刚刚说过的话变成魔法誓言,为此承担一切后果。
“绚儿,听着,我银尘在秘境之中获得珍宝无数,足够我们可劲儿糟蹋上几百年了,我银尘来自异界,掌握着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够想象的惊天传承,给我时间,别说区区元婴,就是传说中的神的境界,也并非不可能(他没说天阶法师的事情,因为那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