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说”
银尘听他这么一说不禁微微动了动眉毛:“大体上说应该没错,可是不说别的地方,就是街对面的孔雀台里,那位秀杭知名头牌,大概也不会乐意。身为花魁,每日琴棋书画相伴,再怎么说也称得上惬意二字,可要到了宫里,当洗衣女,那就和粗使丫鬟没区别,整日干重活,还要忍受打骂欺凌,操劳到死也不过草席裹身。这宫门深似海……”
“大谬不然。”钱附议自信满满:“宫里秀女,对落魄女子来说,那就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不知多少大户人家的庶女都削尖了脑袋想挤进去呢!虽然一个杂务宫女的身份几乎和奴隶相当,可那毕竟是宫中啊!天下至高啊!风尘女子声名狼藉,谁不想在死前得个正统的名声呢而宫女的名分,那就是最好的洗脱贱籍的途径了!虽说入了宫,一生之中都不会再有生育的机会,可她们之中若有谁之前悄悄生下了小龟奴,小雏妓的,此去入宫,那这些小王八贱种立刻就是白身了,以后子子孙孙都将脱离贱籍!如此机会……”
“那也得有命才能抓住。你以为这些小家伙脱离了贱籍是好事他们变成白身后,谁来抚养住在哪里宫里发的月例先不说会不会被克扣,就是足额下来,够养活一两个孩子吗够请别人代为收养吗这些问题你不考虑,被选上的风尘女子可一定会考虑的。”
钱附议张嘴,正要说话,就听到大堂里一阵骚动,许多零碎的阿谀奉承之词在空中漂浮着,赞叹孔雀台掌柜的手段。
钱附议转头看了一眼,就毫无表示地收回目光,端起桌上一直待命着的酒杯,向着银尘隔空一礼,自先仰头喝下。孔雀台的酒品类比后宫里妃子的名头都多,而这些大才奴生都是没胆的家伙,点的是最柔软醇香的清酒。
银尘点点头,抄起桌边的酒杯,还礼,喝下,他要的酒水就比较劲烈,不过量很少,法师是不可能酗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