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的过程虽然说不上腥风血雨,却也暗流涌动。
但银尘知道,这次他赴的并非鸿门宴。
他上了二楼,来到一座偏厅里,很奇怪这里的主人并没有在正屋见他,和没有让他走正门一样失利,绝不是个邀请门客的贵公子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他进了偏厅,看到的也并非什么身居高位的翩然公子,反而是一位柔软而大方的少女。
他见过这位少女,而且他知道他们相见的那一面,弄得十分十分不愉快。
那少女见了他几乎要行下大礼,银尘立刻伸手,指尖微风缭绕,一点透明的软风将她扶住了没有让她直接跪下去。不过女子还是狠狠给他作揖三次。
“其他人都退下,守好门。”女子的口气很强硬,可是声音很软,她那佯装出来的很有气势的命令,真的没有一点儿气势。
侍女们低声应了一声“是”,各自退下,银尘身后的门帘子被轻轻放下,门大开着。
那一声“是”,在银尘耳朵里回响着,有着真正的特别的意义,他知道那不是建州奴儿们改用的词,她们应该说“嗻”。
当然也可能“嗻”只有男人才能说,不过银尘还是感觉这间纯粹的建州风格的小楼里面,处处透着诡异。
这诡异之中并无杀机,从进院门的瞬间银尘就感觉到,小楼里面没有一丝杀意,干净得令人惊叹,这种干净不是说地面干净墙干净,而是每个侍女的眼睛干净,从叫他来的那位侍女开始,这些花花绿绿的眼眸之中就再也没有一点为奴为婢的卑微,只有泰然自若,仿佛她们生于天地之间,长于天地之间,悠然自在。这种干净,这种自在,配上建州奴儿的外壳,才是真正的诡异。
待侍女都退下之后,那少女转身,轻轻在一件玩器上按了一下,当然她主要的动作不是按,而是散发出冰雾一样的战流,那战流钻进玩器里,玩器就喷出一股蓝蓝的,软软的云雾,将整间屋子都笼罩起来,墙壁和地面还有香案上一层细细的水珠,可烛光竟然纹丝不动。
“公子请坐。”少女示意了一下主客位上垫着厚厚的绣花绒垫的太师椅,自己却站在主位前,不肯坐下。银尘在客位上坐下来,那女子以闪电般的速度俯下身子,给他磕了个头。
银尘几乎跳起来,使劲扭着身子受了一大半的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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