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妆,一袭红衣,红纱蒙面。
端是艳丽似火,一双美目流转出几丝清冷,似高岭之花难以触及。
手中一把贵妃扇,在手微微摇动,祝萋萋穿过回廊,鞠翠楼呛人而迷醉的脂粉味渐渐开始浓烈起来。
那老鸨眼见她出来,满脸堆笑道:“千夜,咱们这边走……”
这样的客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十分阔绰的给了一千两银子,竟然还要假扮成花千夜,名其名曰:花楼一日游。
她是久经风月场所的女人,一眼就看出对方是个女人,初初还以为是要来砸场子。
别人游玩花楼都是找姑娘玩乐,结果这位姑娘却是来体验当花魁的乐趣。
世所罕见!
世所罕见啊!
她亲昵的拉过祝萋萋那双素手,娇笑的为她介绍这花楼中的点点滴滴,那处站的是写什么人,楼下那些是巨商富贾,那些又是寒门子弟,她们站在二楼最为显眼的地方。
楼下忽然有人站起来冲她们喊了一句:“千夜姑娘今日怎的蒙了面纱,快快下来与我们喝上一杯!”
说话大胆,言语流里流气。
老鸨脸色有些为难,这姑娘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千金小姐,且那一双利眼一冷下来活像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似的,得罪不起,得罪不起。
“大爷,今儿个千夜姑娘不舒服,喝酒不合适……改日吧……”
“这可不是千夜姑娘的作风啊!”那人去不依不饶,脸色顿时不好看了,生出几丝怒气:“我们是来寻欢作乐的,花了银子,你家的姑娘连陪我们喝口酒都不成!”
祝萋萋挑眉,砸场子的!
却听老鸨连忙赔罪道:“大爷,哪里的话,千夜姑娘今日是真的……”
她求助似的望向祝萋萋,心里打鼓,那楼下的一撮人可都是鞠翠楼的常客,得罪不起,可面前这位姑娘也不是好相与的。
祝萋萋摇了摇贵妃扇,“公子,鞠翠楼自然是地地道道做生意的地方,公子出了银两,千夜自当奉陪。”
门口,又是往来络绎不绝的客人。
却见从外一群姑娘簇拥着两位公子进来,那二人意气风发。
其中一人一身紫衣,长身玉立,手握一把折扇,唇边含着吊儿郎当的笑意,颇有几分风流倜傥,拉过旁边一位姑娘的小手嗅了嗅道:“小姐姐,你这手可真香啊……”
久经风月场,练就的一身与女人谈笑的本事。
十足的纨绔模样,生得更是俊美,引得周围的女子嘻嘻笑了起来。
燕蘅转过头拉过旁边两名掩唇笑得欢快的女子,朝局促不安的墨觞推过去,调笑道:“姑娘们,帮我好好照顾这位公子,他啊!可是第一次来!”
花楼的女子久经风月开始调笑起来,拉着墨觞便往另外一边走,墨觞本是一身书卷气,脸色苍白,似个文弱书生,倒是女子喜欢的典范了。
他倒是想跑,挣扎两下便摸到不该摸的地方,软软的,被摸到的姑娘还故意拿着他的手往里面摸,差点儿没将墨觞给吓死。只觉周围女子看他的眼神就像是要拆骨入腹,恨不得将他吃了!
燕蘅被众人簇拥着在大堂里面坐了下来,抬眸便看到站在二楼上红纱蒙面的女子,四目相对,那眸光似曾相识,幽幽泛冷,不似周围欢场女子一般早就宠辱不惊了。
“千夜姑娘,这锭银子够姑娘陪在下喝一口酒了吧……那位童公子是方大人的表弟……”那站着的人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唇边一丝得意与不屑。
童树自认为算得上是显扬城赫赫有名的纨绔子弟,青楼楚馆的姑娘们几乎都认得他。
也惹不起他,原因无二。
他是显扬城县太爷方种群的表弟,家里也略有小钱。
更何况,有钱,顺带背靠一个糊涂县太爷撑腰。
显扬城,没几个人敢得罪童树。
近来花楼里好看的小姑娘都被采花大盗抓了,看得上眼又漂亮的也就花千夜了。
童树只得跑到鞠翠楼在找乐子。
祝萋萋之所以蒙着面纱露面,如此招摇,不过是为了让凶手好盯好自己,以免凶手再次失手。
已经有龟公将那十两银子从大堂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