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喜欢炙弦。
“反正我不喜欢你。”我心中其实也知道元风并不像天帝那样想把我打发回冻天城或者送给魔界,我甚至对他心存愧疚,我知道他救过我,也许不止一次救过我。
可是,他是太子,是天帝的儿子,他知道我的底细。我对他,心里有说不出的害怕。
听我说反正不喜欢他,元风倒是一愣,侧过脸看向我,表情疑惑。
但是疑惑之色在他脸上转瞬即逝。他轻笑道:“我是问,这玻璃里侧,你喜欢哪个”
我这才恍然大悟,有点尴尬。不过我还是配合地观察玻璃墙里的幻影。
“那只兔子吧。”我指着一只白兔幻影对元风道。
“好。”一个字清雅吐出。
我突然有种他一说话就要付钱的感觉,字字金贵啊。
随后,元风未举灯的那只手突然伸进玻璃墙穿墙而过,只见那雪兔幻影被他一把抓住拿了出来。
我还未来得及反应,那幻影便向我砸来!
“不——!”
聪慧如我,在那幻影进入我身体的一瞬间,顿时了悟!
可惜,已经晚了!
当我再次睁眼之时,我已在一方白色广袖之中。
我一时张皇失措,想要开口惊呼,却无论如何声嘶力竭,皆发不出任何声响。
悲愤交织、此时的我真想杀了他!可我非但发不出任何声音,连动弹也只能在袖中前后左右踱步。
透过袖口,我看到了层层白雾,又是仙气腾腾的世界。是了,我们又回到了天宫。
元风携着我在天宫匀步行走,熟悉的大汉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
“殿下,那妖孽抓住了吗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妖物,您竟安排小神今日去向武阳帝君借刑妖鼎,还要我在凡界东海边守株待兔才能收服”
“一个在下界作乱的小妖而已,因知她混迹于奇珍会,不想扰乱佛门清净之地,故而劳烦度厄星君去借刑妖鼎。我刚刚已在刑妖鼎内将她法灭了。
度厄星君,烦请你尽快将这鼎还于武阳帝君。”
“是,在下这就去。”
该死的元风,该死的度厄,该死的武阳,该死的刑妖鼎,该死的白兔皮!
玄穹宫的一间厢房内,几个仙侍轮番给我喂着绿叶儿青菜和胡萝卜。我心情烦躁,况且我也并不爱吃这些。
因这波人是玄穹宫太子元风的仙侍,我更加看不顺眼,便一口也不吃。
他们追着我喂,甚至想伸手抓我,惹得我到处乱跳,他们便追着我在厢房里到处跑。整个厢房炸开了锅,凳子椅子桌子都被一干人等撞得东倒西歪。险些被一个仙侍抓到,我情急之下还咬了他。
“这兔子居然会咬人!”那仙侍愤愤然向刚进门的元风控诉。
“手没事吧,赶紧下去包扎一下。”依旧是那温和的声音。
一干仙侍瞪了瞪我,便快步隐去了。
元风在我面前站定。此时的我只能吃力地仰着我粗短的兔脖子才能勉强看见他的脸。但见他面色沉静,扫了一眼四周,宽袖一挥。顿时,整个房间又恢复了先前整齐的陈列。
他蹲下身,白皙修长的双手轻柔地抱起我。我因目睹他法力无边,便也不再指望逃脱。
他将我举至眼前,一双水波粼粼的眼看着我,微微一笑:“他竟连隐灵镯也舍得给你,还好有寒月让我感知到是你。”
满腔怒火几欲将自己焚烧。这一切都是他的计策!他认出了那剑是天寒玄冰,用我的剑引我上钩,再设计抓到我,掌控我!
更可恶的是,我那好好的一把剑,现在因为他那什么莫名其妙的先母遗物,变成了剑不剑刀不刀的不伦不类!
怪我自己灵力低下,被禁锢在这白兔身形下虽然能动,却发不出声音。此时此刻,除了瞪着一双幽怨的兔眼看着他,我什么也说不出、做不了。
将我放置于一方黄杨木椅上,元风也拖了把椅子坐在我对面,微微附身,似笑非笑道:“你是天寒玄冰,这兔妖躯壳束缚不了你太久。莫要再想逃跑,现在,只有和我在一起,你才能活命。”
话毕,抬手,指尖银光一闪,寒月显现。
元风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