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思脸上的痛苦显而易见,那样大的开颅手术,此刻麻药的药劲儿已经消散,她的大脑痛得仿若被人一刀一刀地凌迟。
靳一生站在她的床边,大手紧紧地握着她的,眸色深邃,眼睛紧紧地锁住她的脸,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永永远远地映在脑海里。
这样大的一次开颅手术,沈相思整个人都虚弱极了,不一会儿,再次昏睡过去,然而即便是在睡梦中,她的眉心都是痛苦地高高耸起,脸上浸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沈氏夫妻是刚刚才下飞机过来的,两个人皆是易容干净整洁,妆容精致,匆匆忙忙地往病房赶,即便沈相思的病房处于顶楼的vip特专,墙面颜色多为温暖的明黄色,依旧掩盖不住医院特有的空阔森冷的气息。
森白的白炽灯光打下来,走廊里时不时地能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声,置身其中,心情会不由自主地变压抑,带着莫名其妙的的排斥抵抗。
沈氏夫妻最终站在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门前,两个人对视一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随即小心翼翼地敲响房门。
里面没有人应声。
沈父眉心微皱,想了想,再次敲响房门。
只是这次,他的手指刚扣上房门,洁白厚实的合金门倏地被人从里打开。
看到开门的人,沈父脸上闪过一抹怔愣,面前的男人胡子拉碴,眼睛通红,头发凌乱,衣服上满是褶皱,天这居然是那个有洁癖到变态的商界大佬靳一生!
不过沈父的失态只是一瞬,他的脸色很快恢复成往日模样,挂起一抹浅容,“一生啊,我和妈妈听说相思拍戏受了点伤,所以打算过来看看。”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带着作为长辈的高姿态,却没有听出一丝一毫对这个收养来的女儿的关心。
靳一生在心里冷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衣服整洁得体,妆容精致,满面春风。
呵,不愧是为人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