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肯定还有别的原因。你们两个都很奇怪,你也不像是畏惧权势的人,由检也不会莫名其妙那么凶你。”段如是慵懒地坐在秋千上,“不过你们两个都不说,那我也就不多问了。”
“对了,你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去勖勤宫了吗”段如是转过头问。
“因为常常听人说皇后如何如何好,所以想去看看呗。还有就是,”杨清一晃了晃腿,“毕竟在选信王妃,我总得看看未来主子长什么样子吧。”
“未来主子我看你不像是会把别人当主子看的人。”
“那有什么办法,我无依无靠,还失了记忆,承蒙信王大恩,收留了我。寄人篱下,岂有不服从之理”杨清一心里暗暗赞叹了自己,来到这古代,再不喜欢说谎,但有时候还是避免不了,于是别的东西没学到,自己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一流了,原来还有影后的潜质啊。
“你不喜欢这样”
“难道你喜欢”杨清一突然转过头,状似认真地问。
“我当然不喜欢。可是我和你不一样,”他笑,“我有钱啊。谁能奈我何”
马克思说的没错,果然经济决定一切。
“那你能带我走吗”她看着这个不存在于史书却活得比任何人都自在的男子,想走的念头越来越深,趁自己还没有深陷其中她把心里所想脱口而出,虽然一瞬间有些后悔,却仍然是大方地看向对方的眼睛。
段如是一怔,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你想走你想离开他”
离开他,而不是离开皇宫。
杨清一心中有些失落,明白他不会带她走。
毕竟是朱由检的好朋友,自然不会向着她了。
“我开个玩笑而已,这你都信。就允许你开我玩笑”她突然一笑,似乎是真的在调侃他。
步如是心中沉了沉,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对了,为什么你不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杨清一思量了一下,柳如是这个名字就是因为辛弃疾这句诗,大概他也是辛弃疾的小粉丝吧。
段如是咧开嘴笑,眼中是喜悦。“差不多,只说对了一半。”
杨清一不解地看着他。
“如是是我的字,我单名一个’寒’字。”
段寒,字如是。
杨清一了然地点了点头,她又忘了,古代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有名有字的。
“那为什么朱由检没有”她脱口而出就发觉自己竟然直接喊了朱由检的名字。
段如是一怔,然后伸过手敲了一下她的头。“你不是说由检是王爷,不能太放肆么如今连名字都直呼了。”
杨清一自知理亏,歪了歪头没说话。
“因为字一般是同龄人互相叫的,别人这么叫你,也算是一种尊敬。皇子身份高贵,根本不能用字来称呼他。”段如是叹了一口气,“其实他很寂寞。所有人都只能叫他一声’王爷’,似乎他只剩这一个代号了。”
杨清一心中复杂,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前她只知道他作为一个帝王是孤独的,没有人理解他的抱负,没有办法实现。
如今他才知道,他作为朱由检这个人,却也是孤独万分的
幸而还有一个段如是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朱由检能将他视为知己。也许是因为跟他说话可以毫无顾虑,不用拐弯抹角、心口不一吧。生在帝王家,又是这样的乱世,他在许多人面前都不能袒露出真正的自己,但是在段如是面前,却是可以的。
段如是见杨清一不说话,突然跳下了秋千,走到杨清一身后。“别干坐着了,你不无聊吗坐稳了,我来推你。”
杨清一依言,“好啊好啊,你给我推高一些,我喜欢高一些。”
步如是慢慢推着,随着她在秋千上越来越高,他忍不住有些担心:“这也太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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