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去!快下去!”突然乌列尔大声喊了起来,急躁地把台上的人往东边赶了下来。
还没等莫名奇妙的我们回过神来,他继续喊着:“蹲下,躲在台子后面,别站起来!”
有两个平民男子跳下来后依旧傻愣愣地站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随后噗噗地几声,他们身上突然爆出几道血雾,几支利箭透体而出。
不对,不是几支,而是恐怖的箭雨,就像瓢泼大雨盖在顶棚的那种令人震撼的动静,嗖嗖嗖噗噗噗,所谓飞蝗扑面不过如此。几支箭矢甚至贴着我的头发穿过,惊得我一哆嗦,死死地把背抵住台子,蒂塔和维比娅干脆则抱着脑袋大声尖叫。
东门大道上这一段顿时死伤枕藉,大量的平民被利箭贯体,放眼望去,好像街道上突兀地长满了狗尾巴草。大量垂死的呻吟让心神不宁。
身穿重甲的溃兵倒伤亡不大,只有无盔甲护体部分中了几箭的倒霉蛋躺倒了一些。
“出城者,视为叛国,一律杀无赦!”追兵们大声地喊着,声音从远方传来。
“疯子!疯子!“乌列尔咬牙切齿,”朱利纽斯的正义啊,这简直闻所未闻!“
勉强从眼前惨状的震撼中恢复过来的我,拼命搜寻母亲的迹象,但失去了高度优势,只觉得远处的城门口黑压压地人影攒动,哪里还看得见熟悉的身影
哈哈哈……
当初失陷在安森人手里的那种无助,那种被遗弃的恐惧感从悠远的记忆里爬了上来,此刻我沮丧极了。
”快走,快走!“倒是乌列尔不知道又发现了什么,他慌慌张张把我们拉起来往一边的巷子里赶。
还沉浸在负面情绪里的我像个木头一样被拉着跑,周围的一切好像都跟我无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纷乱的嘈杂好像远在另一个世界,周围只剩我们的脚步声。我回过神来,乌列尔正拉着我的手,蒂塔和维比娅跟在后面,那三个护卫也跟着,还有几个不知所措的路人。这是一条狭窄昏暗的巷子。
为什么东门的方向会有这么多的马嘶声
“快关门!快关门!”隐隐约约听到很多人在喊着。
又出了什么事情
巷子里一片昏暗,出口却明亮夺目,但又有种疏远的距离感,仿佛遥不可及。
一些禁卫军在往城里的方向溃退这些奇怪的骑兵哪来的,跟之前截杀的好像不一样
没过一会,这些骑兵又往城门的方向退去。又过了好一会,整齐的步伐声中,一队队禁卫军以严密的阵型往城门口推了回去。
我一头雾水,但又不敢出巷子张望。躲在这昏暗的巷子里,那些路过的士兵甚至没往里面望一眼。
”朱利纽斯在上”,乌列尔似乎也很沮丧,“大家都说马提尼奥乌斯的私生子是个疯子,没想到这么疯狂!“
”谁“我不知道那是谁。
”马提尼奥乌斯跟那个迈尔斯婊子生的杂种!“乌列尔一脸的厌恶,”天哪,马提尼奥乌斯已经够胡来了,大祭司都为他们家的破事简直操碎了心。“
你说的不是跟没说差不多吗我腹诽着。
这时乌列尔蹲下来,平视我的眼睛,”刚才听见你喊妈妈,你在人群里看见你妈妈了“
我闭着眼叹了口气,“对,我想我应该看见她了,我很高兴她看起来没出什么事。”
“她出城了”
“应该吧。”我不确定,但问题应该不大。
乌列尔沉默了一会,才说,“很抱歉,艾尔特丽雅,看起来今天是没办法送你出城了。”
我也沉默了,尽管不想承认,但现实就是如此骨感。
“那么……”
“那么我先找个地方把你们安置一下。”乌列尔站起来看着身后的众人,又转头看着城门方向的天空,”只怕接下来一段时间会很乱。“
好吧,也只能如此,我继续沉默无语,算是默许。
……
或许方向感真的跟雄性激素有关,转世后我的方向感一直不怎么好。好吧,其实我想说的是,现在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跟着乌列尔绕来绕去,只知道眼前看起来是个平民的院落。
乌列尔正在跟一个老婆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