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道夫要多狼狈有多狼狈,遮掩容貌的齐膝斗篷成了斜纹短披风,唇外獠牙更是居中折断一根,淅淅沥沥地漏着混杂毒液的淡色血液,走路一瘸一拐,难怪错失了攻击窗口。
“哼”若说伦道夫保持着一丝鬼魅般的风度,尖刺本就邋遢腥臭的外表此时完全无法直视,两米多高的人形粗毛怪,崩断了的外衣袒露出硕大的一对松弛,肩胛骨被啃了个不规则裂口,再看肩背胸口几乎横跨的爪印,让人不禁联想这头母暴熊是不是兽性大发找上了恶魔鸟一番肉搏。
尖刺看着枪声时强时弱的冰湖战场,他们两个完成了第一阶段的牵引突变生物潮,一举端掉了督战队坚固营防,迫使督战队向伏击地点移动,光从这一点他们两个就要分去大半战功,但击溃与歼灭是截然不同的概念,要想获得令海德拉乃至至高王陛下瞩目的成绩,必须要再加上临门一脚。
“克莱斯勒归我,我要活吃了。”尖刺瓮声瓮气道,她拖着脚蹒跚小跑,像是裹了一层融化的热可可,墨黑朱红的液体滴雪面,指着清晰的前进方向。伦道夫手指捂住断折獠牙,讨价还价道:“那可是个避难所纯血人!你吃他可以,我要先抽干血!”
“你试试看,侏儒。”尖刺逼视着。吸血鬼先认了怂,交战地点就在几百米外,他观察着战场。战斗从白热化转为僵持阶段,督战队所有的机动车辆被限死在了冰湖腰部,失去了机炮的步战车无非给步兵们提供了一个较为安全的射击点。断了履带打光炮弹的m1坦克干巴巴地用同轴机枪,除非迫不得已,它才会射一发几乎没有范围杀伤力的穿甲弹。
“看来海耶斯先生的伏击还算成功。”伦道夫戴上了兜帽,开始小步助跑,尖刺与他拉开距离,自顾自地捶打胸膛,肉眼可见的鲜血溪流浮上肌肤表面,连撕裂伤口溢出血珠都在随着尖刺强壮有力的呼吸环绕成淡薄血雾。伦道夫心脏一跳,这头母暴熊在修复伤势。摆脱恶魔鸟追击时,尖刺硬生生扛了无数次恶魔鸟俯冲抓击,这会儿竟然不太阻碍行动。这仅仅是预备级海德拉突变能力,伦道夫简直不敢想象尖刺的伴侣王冠暴熊罗兰德是多么变态的愈合能力。
“吼!”围绕尖刺的血雾泼洒在脚边雪地,尖刺捶打着胸膛咆哮着,纯粹非人的嘶吼,惊地西蒙还以为有头灰熊从背后偷袭。瞥目刹那,果真是一头母暴熊跃下了雪丘,无可抵挡地冲向了靠着车辆残骸坚守着的督战队士兵。
十字军士兵哪里料得到有这么一头人形暴熊杀来,猝不及防下被尖刺捏住的士兵直接开膛破肚,双手一攥便是麻花般拧折了人体,顷刻间打得一个机枪支撑点的士兵们脑浆迸裂,径直是手撕脚踏
。目睹了尖刺狂暴杀戮的士兵竟是胆颤地开枪的手都不稳了起来。尖刺抱起一台雪地车,竖着当盾牌往被西蒙打凹了枪管的十字军核心防御带一步一坑走去。
“对准那个怪物!别管还有几发弹药!宰了它!我们还有希望活着走出去!”克劳斯军士状若疯癫地一巴掌扇开装填手,亲手从几乎空空如也的尾部弹仓拎来最后几枚穿甲弹。“转炮塔!瞄准锁定!”炮手弗林特在两轮火箭弹打击中磕折了额骨,昏迷到现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