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身体总得来说还算可以,平时保养也算得当,虽然在客氏引导下觉得某些床上运动挺好玩,却还没到痴迷的程度,之所以生病,可以说大半都是气上来的。
魏忠贤来向他回报的时候,躺在床榻上的朱由校在盛怒之下,将能够得到的东西全砸在了魏忠贤身上。
“你这条老狗,你不是说能把那奸贼说走吗他怎么到底还是来了你害得朕颜面尽失,朕要杀了你...”
朱由校丢出去的东西包括被褥、茶杯、药碗等等,转眼间就把魏忠贤砸了个鼻青脸肿,魏忠贤却只能跪在那一动不敢动地任由朱由校发泄。
将身边能丢出去的东西都丢出去后,朱由校终于冷静下来,也是有些累了,四仰八叉地仰面躺在龙榻上,好一会才道:“除了魏忠贤,其他人都给朕出去”
待所有侍候的宫女太监都退下后,朱由校缓缓坐起身,紧盯着魏忠贤,阴声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朕的大婚之日,必须是那狗贼的毙命之时,不然朕就要你的命”
听了朱由校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话,魏忠贤不由满嘴苦水,这才明白朱由校为什么把人都赶出去说了,敢情他也怕宫中有叶珣的耳目啊!
可问题是,叶珣如果那么好杀,早不知道被杀死几个来回了,那还用等今天
心中忽地一动,忍不住问道:“敢问陛下,为何一定要在陛下大婚之日动手”
“因为朕要那个贱人也一起死”
在朱由校的理解中,今天这种局面,完全是因为张嫣要叶珣来当迎亲使惹出来的,现在他只要一闭上眼睛,脑中就全是那些杀气腾腾的辽东军队,再有就是叶珣那张欠揍的嘴脸,所以他一定要让这两个人死,任何手段都行。
魏忠贤有点明白了,朱由校应该是想趁着叶珣进宫,身边没有帮手的情况下,由自己安排刀斧手或是刺客。
计划听上去不错,如果叶珣真是个鹌鹑似的太监,这根本不是问题,可谁都知道叶珣武功深不可测,而且在宫中还有耳目,想要用这种老套的法子杀叶珣,估计没等动手,就先被叶珣干掉了。
魏忠贤反应非常快,脑中思虑不断,脸上却是一副为主尽忠分忧的表情,磕头道:“陛下放心,时间还来得及,奴才这就去安排,这次一定多找些高手来,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活着离开”
听魏忠贤这么说,朱由校脸色终于缓和些,温言道:“刚刚朕太生气,出手重了些,你先去御医那里看看吧!”
“老奴、老奴就是粉身碎骨,也无法报答陛下的恩德,还请陛下保重龙体,烦心的事,就交给老奴去处理吧!”
魏忠贤十分有表演天分,几句话说下来,都快把自己感动哭了。
离开朱由校的寝宫,一转身,魏忠贤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完成皇帝的命令固然重要,可前提是得保证自己的小命没事。
这么大的事,他可不敢自己做主,必须得先跟他的老铁兼老大的客氏商量。
不过没走几步,心中不知怎么又冒出叶珣曾跟他说过的那段话。
“魏哥主内,我主外...”
“是啊!有叶珣大军在外摇旗呐喊,我还用得着看别人的脸色吗这个别人,为什么就不能包括那个老女人和这个小崽子呢”
魏忠贤无疑是个很务实的人,而无数前辈血淋淋的例子也告诉他,没有强硬的外援,他这个权阉,最终也将昙花一现,要么像魏朝一样,被后来者杀之,要么像王安一样被丢在冷宫等死。
叶珣一再向我示好,如果我再抓不住这次机会,怕是以后真就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魏忠贤的眼神越发坚定起来,虽然去的方向还是客氏那里,但心境已经与从前大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