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天牢。
士兵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的极其森严肃穆,墙壁高大、密不透风,严格的连一只苍蝇都别想私自飞进去,气息格外的沉而肃冷,压抑至极。
是夜,天牢的夜晚更加安宁,寂冷无声。
安宁之中,想起了一道轻盈的脚步声,烛光的投射之下,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走来……
沧澜华扫了眼天牢的位置,笔直走去,走近之时,两名士兵伸出了手臂:
“来者何人,天牢禁地,不可擅闯!”
他驻足,从腰间取下一块玄黑色的玉珏,扬起:
“沧澜华。”
士兵们愣了一下,这个名字他们并不陌生,打败国师之人,玄天大师高徒,也隐约明白他前来的目的,之前上头便交待过,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天牢一步。
即将知晓了来者的身份,他们没有丝毫的退让:
“沧澜公子请回吧,没有女皇陛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
沧澜华剑眉微蹙:“我进去一炷香,看她一眼,我便出来,还望两位行个方便。”
两个士兵目光冷硬,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可言:
“沧澜公子,我们若是给您行了方便,掉的可是我们的脑袋,还请您莫要为难我们了。”
说完,士兵们收回手臂,把着腰间的配剑,直挺挺的站立着,目视前方,严格把守。
沧澜华抿着薄唇,定是凤九妖的吩咐,这些士兵才不敢放人。
她在逼凤九夜,也是在逼他……
他沉着眸光,目光穿过士兵,向内望去。
幽长僻静的过道一片昏暗,漆黑森冷,没有丝毫的温度可言,隐约之间,能够听到空气中若隐若现的痛呼声、呻吟声、求饶声……
她一个人在里面,怎能习惯……
既然不能入内,他也没有离开,笔直的伫立在原地,直视天牢,目光没有分毫的移动。
沧澜华与士兵们对立着站着,面对面,谁都没有动。
半个时辰过去……
士兵们有些难受的挪了挪腿脚,换了个站姿,当瞥见不远处笔直伫立的那道身影时,不禁怔然。
沧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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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已经在此站了那么久了,还不离去,这是要等到何时
他们没有说什么,继续站着。
不知不觉中,又是一个时辰过去。
男人伫立在原地,望向天牢,分毫未动,似灵魂出窍、走神一般。
士兵们逐渐觉得奇怪,女皇有命,任何人不得进入,沧澜公子就算是一直站到天亮,也进不去,又何必在这里受凉
他们动了动嘴唇,咽下嘴边想要劝说的话,始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罢了。
他们便犹如视而不见一般,如往常一样站立着。
这一站,便是一整夜……
黑夜褪去,黎明到来,阳光初升,金色的光芒照射着晶莹的露珠,折闪出几分透明洁净的光泽,很是漂亮,微风拂来,带着几分夜色尚存的寒意,格外的冷。
士兵们忍不住抖了抖身子,看向那一夜未动的男人,又惊奇、又惊讶,沧澜公子的定力真是令人讶异。
阳光升起,暖意袭来。
不远处,有几个男侍端着托盘,相伴走过,一边走着,一边低声议论着什么:
“听说了吗昨日,大理寺卿前往夜王府,果真在桂花糕之中发现了毒物,九夜王殿下就是谋害月公主的人!”
“真是看不出来,九夜王殿下竟是这般心狠手辣,好在女皇陛下已经下令,三日后处死她……”
“没错……”
细碎的字句传入沧澜华的耳中,当听到处死二字时,僵硬了一整晚的他终于有了反应。
处死……
他怔然的抬起头,涣散的目光缓缓有了焦点,也有了情绪。
他知道,凤九夜定然不会是谋害凤瑾月的凶手,也知道,大理寺卿所谓的查证,这其中必定会有猫腻。
大理寺卿是女皇的人!
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身便要走时,猛地看见了一抹意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