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仇润芳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意识也被药剂一次次地给消磨,终于她接受了大脑内不断重复的对她的暗示。
“这一次,是真的成功了。少将军不放心,可以亲自去试一试。但一开始接触她,我希望少将军能尽量注意点儿,避免一下子给她过大的刺激。”
“这是什么意思”
“她已经接受了她是阿尼亚的这一事实,但许多东西对于她来说是空白、或者是混沌的。她的潜意识和身体本能,对少将军并不亲近。你如果强行突破这层限制,很有可能会促使她激发出原来的记忆。”
广利在催眠术上已经钻研多年,他很清楚像仇润芳这样意志顽强的病人,哪怕催眠术已经成功发动也不能太掉以轻心。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sum点点头。
“慢慢来,等她逐渐习惯了你,会真正爱上你的。”广利还从没有看见过少将军对任何一个女人这么用心,他还以为他的生命里只有仇恨与野心。
这一次再见到他,他还是他,却也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不过是等待而已,我等得了。”
这一生,他几乎都是活在等待中的。幼时,他等待着羽翼丰满、手刃仇人的那天。而如今,不过是花一些时间来让她适应他的存在。她不厌恶他,回避他,他就已经很满意了。
“少夫人,该喝药了。”
晚饭的当口,女侍卡西姗端着一碗浓浓的汤药,来到了阿尼亚的床前。
卡西姗是广利的弟子,也是奉他的命前来监督着阿尼亚的状况的。
阿尼亚一旦表现出任何一点异常,她会立即报予广利知晓。
除此之外,卡西姗的汉语十分不错。又是女子,由她来照顾阿尼亚最为合适。
阿尼亚接过那碗味道浓重的汤药,直觉便移开了脸。
“少夫人,药苦是苦了一些。但只有喝了药,病情才会好。”
“这药,是治什么的”阿尼亚抚向自己的眼睛,那里丑陋不堪,还有感染的迹象。虽然被纱布蒙上了,但只要一触摸到,还是能感觉到那股空洞。
“少夫人,你缠绵病榻多时,如今眼睛的旧伤又感染了,不好好调养是会留下病根的。这碗药,是广利医生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特地为你熬的,你便喝了吧。”
阿尼亚点点头,把那碗药凑到了唇前。刚想忍忍灌下去,但还没入口,就被那股药味刺得差点呕出来。
sum,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少将军。”卡西姗向进来的人行礼。
“下去吧,这里交给我。”
“是。”
卡西姗下去了,sum则一掀衣摆坐到了床榻旁。
在sum进来时,阿尼亚就因为紧张侧过了身体,始终不愿正面相见。
“阿尼亚,你怎么了,不愿看见我吗”
阿尼亚摇摇头,那碗汤药被她的双手攥得死紧。
“还是你在责怪我,直到现在才来看你。”
sum来时广利嘱咐过他,阿尼亚拥有了全新的身份,sum同时也是。
他们是夫妻,可不能在和她相处时露馅了。
不能过分亲近,可要表现得太疏远,就会引人疑窦。
阿尼亚是聪明的,内心纤细又敏感。这样的性格注定她与仇润芳截然不同,sum要是控制不好待她的尺度,有可能这个人就废了。
在听到阿尼亚和仇润芳性格截然不同时,sum的眉头忍不住皱了皱。
他爱的,是那个坚定果敢、意气飞扬的仇润芳,换成完全不同的性格,他不知道能不能接受。
“这都是因为那些暗示的关系,我们剥离了她原本的记忆和生活。为她编织的新的人生,几乎都是围绕着你。一个缠绵病榻、身有残缺,满心满眼里只有自己丈夫的小女人,你又能指望她会是什么性格呢”
sum并不想这样。
他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