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看了眼司行霈。
司行霈却睡着了。
她真的很疲倦,亦或者此刻不太想看到顾轻舟。
如果他有怀疑,那么就会有怨气,甚至需要用力才能克制住内心的愤懑。
司芳菲死了。
生死大事,岂能轻易揭过去
她站起身,轻轻为她丈夫盖了被子。
她下楼,发现两名站岗的副官,居然站着打盹,差点跌倒。
“师座说,让你们也去休息,两个小时后再来。”顾轻舟道。
副官惊醒。
他们也忙碌了一整夜,此刻站立都控制不住想要睡觉。
他们给顾轻舟敬礼,退了下去。
顾轻舟看到邓高还在。
她冲邓高招招手,邓高就上前。
“太太,我把二宝的事,告诉了师座。”邓高道。
可惜,当时师座没什么反应。邓高现在不知道该怎么编,才好圆过去。
“嗯。”顾轻舟却丝毫没想继续这个话题。
她问邓高:“凶手抓到了吗”
邓高突然一顿。
这个
他满心的话却不敢说,因为那些都是秘密,也因为师座当场就杀了那个杀手。明明是很重要的证人,明明审了很久才有眉目,可师座利落杀了他。
这意味着,消息不能走漏。
邓高是司行霈的心腹,他比任何人都能揣测上司的意思。
“倒是抓到了几个人,可惜没什么重要的线索。昨晚师座一生气,还杀了一个人。”邓高道。
他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
“杀人灭口吗”顾轻舟却认真看着邓高。
邓高笑道:“太太说笑了,师座怎么会要灭口呢”
“是不是那个人说的消息,跟我有关系”顾轻舟又问。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双目澄澈看着邓高。
邓高后背一瞬间沁出了汗意,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依旧笑着道:“这个倒没有。”
“那为何要灭口”顾轻舟声音一提。
邓高道:“真不是灭口的,太太。属下说错了话,属下自己去领三十军棍。”
说罢,他叩靴行礼,急匆匆跑远了。
邓高没有泄露什么,是顾轻舟太过于敏锐,她似乎能猜到。
“有人提到了我,所以被灭口”顾轻舟苦笑,“司行霈啊,假如你相信我的清白,又何必这样着急为我遮掩”
掩饰,意味着心虚。
而心虚的背后,就是不信任了。
顾轻舟知道,司行霈哪怕怀疑她,也会保护她、疼爱她,为她清扫一切障碍。而顾轻舟需要的,却仅仅是虚无的信任而已,反而看不到他的维护。
她独坐良久,仍是觉得她需要司行霈的信任,她无法忍受来自他的猜疑。
司行霈只睡了一个小时,他起床之后,没有看到顾轻舟。
他也没问,直接就出门了。
这天傍晚,司行霈给了司督军交代。
他抓到了一伙人,正好是司督军的仇敌安排在平城的。他们开一家报社,背后却是从事情报活动,兼有刺杀任务。
他们也交代,的确是他们在筹划刺杀三军总司令,可惜没有得手。
于是,他们刺杀了司慕和司芳菲。
“你不是屈打成招”司督军看着这些人个个受了酷刑,问司行霈。
司行霈摇摇头:“不是。”
司督军亲自审讯,然而一无所获,司行霈抓到的人坚称他们安排了刺杀,目标是司督军和司行霈父子。
结果,却错杀了其他人。
“原来,是你们父子造孽!”司夫人听到了之后,使劲捶打司督军。
司督军被她捶得踉跄,却是一言不发。
“为什么是慕儿死了,而不是这个野种”司夫人哭着骂司行霈。
司行霈道:“我不是野种。也许,阿慕是替某个人得了报应”
司夫人的哭声一下子就敛住。
司督军看了眼,道:“好了,安排汽车,运送阿慕和芳菲的棺木回祖籍。”
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