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我离开了李成江的监室,用殷小鹏的电话拨通了烟纸上的号码。
“喂,干jb啥”电话对面,传出了一个听起来就挺不着调的男声。
“你是张老三”
电话那端的男子闻言一愣:“哎呀我艹,你咋知道我是谁呢”
“李成江让我给你打个电话。”
“我姐夫呢他咋不自己给我打呢”
“李成江被捕了,不出意外的话,是死刑。”
“当啷……”电话那端,传来了工具掉在地上的声音。
“他让我给你带句话,说他对不起李豪德,让你帮忙把孩子照顾好。”
“你们在哪,我这就带孩子过去,不论如何,得让他们爷俩见一面!”张老三沉默了不到三秒钟,语气正色了起来。
“李成江说,他不想让孩子看见他狼狈的模样,让你把孩子照顾好就行了,还有,你给我发个卡号过来,他让我帮忙把孩子下学期的学费转给你。”
“你告诉他,从今往后,李豪德就是我儿子,还有……”
“嘟…嘟……!”
不等张老三把话说完,我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递给了殷小鹏:“一会有个卡号发过来,你帮我往里面存两千块钱,等出去了,这钱我还你。”
“拉倒吧,这么点钱,还提什么还不还的。”殷小鹏随意摆了下手:“我发现你也真有意思,李成江把你坑成这样,你还愿意帮他。”
“我帮他,只是因为他是个父亲。”我面无表情的把话说完以后,跟殷小鹏一起向高监方向走去。
……
葫芦哥被羁押在安壤市看守所以后,所里直接腾出了一间小号作为他的收容地点,而且看守人员也不是所里的人,就连他的一日三餐,都是负责看守的武警亲自去食堂打的,而且得经过层层检查,所以任何消息都透不进去,完全处于一种与世隔绝的状态,而我这边的案子,也因为李成江的落网,逐渐进入了最终的复核阶段,因为案件的关系,我每天的生活也不再向之前那么惬意了,这段时间内,除了刑警队那边找我取了几分笔录,检察院的人也开始频繁对我进行提审,尤其是提审进行到后期,检察院的检察官们,往往都会因为同一个问题,往看守所跑好几趟,看着他们越来越严谨的态度,我心中也清楚,老冷的案子,已经临近尾声了。
大约五六天后,我一大早就被管教通知起床洗漱,等到七点多的时候,被两个法警提往安壤市中级人民法院,参加农贸市场的凶杀案的开庭审理,跟我一起出庭的,还有李成江,我们俩被一队法警押解着,登上了同一台警车。
警车内。
因为任哥提前帮我找好了法院的关系,所以我这边刚一登车,负责押解的法警就把我的手铐打开了,还递了一只烟过来,而坐在我对面的李成江,则因为重刑犯的身份,除了手铐之外,腿上还挂着一副脚镣。
“今天一见,咱们俩就是最后一面了。”李成江坐在我对面,轻声开口,而且表情无比的复杂,估计是想挤出一个笑容,但终究没有笑出来。
“我跟你小舅子通过电话了,他托我给你带句话,让你安心上路,孩子那边,他会当亲生儿子对待,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孩子受委屈。”面对李成江这个将死之人,我面无表情的把话说完,随后把抽了一半的烟递了过去,旁边几个法警看见我的动作,也没说什么。
“滋!”
李成江捏着烟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谢了。”
我看着窗外不语。
李成江顺着我的视线向外看了看,发现外面只有白雪皑皑的秃山,终于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我走的是同一条路,却不是一个结局,等车到站,迎接你的是亲人好友,等待我的,却是十殿阎罗。”
听见李成江说出的这句话,我依旧没什么表情:“上次见面,我没发现,你的嘴这么碎啊!”
“我平时话很少,今天说这么多,只是因为害怕了。”李成江并未掩饰自己心中的恐惧:“也不知道,再过个五六年,我儿子会出落成什么样。”
“再给我一支烟,行吗”我并未理会李成江的问题,扭头看向了法警,其实我的案子,倘若按照正规的程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