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容不是给恶人的。 做错就要付出代价。这是赵岳两世的观念。
从张成那得知,这家客栈的东家和王时忠很有交情关系不浅,为人刻薄寡恩,暗地里做着为虎作伥的恶事,他带着范家住霸王店大吃大喝,就是小小报复客栈在昨晚的表现太过市侩势力眼,让客栈破财受气接受些教训。也算是间接为吃苦受欺多年的张成出口气。
想想也是。
以王时忠父子的贪婪霸道,这家客栈却照样能生意兴隆,二者之间自然有不浅瓜葛。
只是赵岳不想多事,也没时间耽误在这,才放过此店。
县城北门外。
一辆车轿停在不远处,车上坐着张成一家,正满怀忐忑与希望等着赵岳出现。
这车轿很宽大,别说坐张成的爹娘和年小的弟妹,就是再坐进去几个大人也绰绰有余。这车本就是模仿沧赵商务车造的货车,既能拉货同时还能住人,结实,装载量大,出行方便。
沧赵的崛起,给大宋的生活带来太多影响和变化。
张氏一家模样干净,看样子是烧水在寒冷的破家里咬牙洗过澡,现在穿着暖和舒服的新衣,加上日子有了奔头,愁眉苦脸消失,一个个精神不少。
张成机灵,却是老实的机灵。车花了大钱买的本城能买到的最好的。给自己和家人买的衣服却只是平民百姓穿的便宜普通货色,只是遵照赵岳的强调,棉衣确实很厚很暖和。
采购了赵岳交待的,张成手里还有一百多两银子。
赵岳从前世有了女友照顾,对钱就不太有概念,早上给钱不少,也不怕张成卷银子跑了。
跑了,这些银子就当是自己所为导致张成失业和面临死亡的补偿吧。
在他的观念里,生命无价,不是钱能等换的。硬要换,多少银子都值。
大宋的冬天一年比一年冷,春天一年比一年来得迟。
现在即使中原春天的脚步正大步而来,却仍是雪花不时飘,冰雪不愿化,寒风呼啸,冷得连世上最勤劳的汉人也不愿意外出开始新一年的劳作。城门少人进出。
守门收人头税的几个县衙役无所事事。无聊。
他们看着城外这辆马车,心里纳闷:大冷天的。这车既不进城,也不离开,停这干吗
等他们看清车里不过是一对老农夫妻两孩子,赶车的张成又是他们认识的宝来客栈小伙计,不是什么达官贵人或富商豪强的车架,昔日穷光蛋又象是发了财的,顿时就起了心思。
为首的衙役按腰刀煞气十足走过去,威风凛凛喝问:“张成,你小子赶这么好的车。鬼鬼祟祟停这想做什么勾当”
“车里装着违禁品吧你是不是勾结恶人图谋不轨想进城搞破坏却胆小犹豫不决嗯”
张成机灵却老实,被衙役一恐吓,心里明知道贪鄙污吏只是找借口敲诈勒索合法明抢,却习惯了畏惧这些披公服的恶狼,张嘴想辩解,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的老实巴交爹娘和年幼纯朴的妹妹表现就更不堪了。
他弟弟小张荣正是活泼好动特顽皮的年纪,小孩火力旺。又穿得暖和,不怕冻,不肯老老实实在车里坐着久等,此时正在车旁蹦蹦跳跳玩耍,听到阴险喝问,小小年纪竟然不但不惧。而且冲那衙役小头目翻翻白眼,童声童气却是异常胆大嚣张地反问:“俺家在等贵公子,停这关你屁事。”
衙役小头目被个贱民还是孩童喝骂,大感官威受挫,顿时大怒,正要上前踢打张荣泄怒耍威风顺便狠狠敲诈,但脚抬起还没迈出。突然又落下停住了。脸上还露出些惊恐。
他是猛然相起来了,本城还真是有位过路的贵公子。
那是个让大宋太多官吏也闻风丧胆的恶魔。光是一条鞭子就曾经打过东京把门禁军;当众活活抽死过淮南一府总捕头(其实是打得极重极惨,但并不致死。那总捕头事后被知府无情抛弃,是伤势加窝气,憋死的);堵门教训过皇宫内监第三把手,皇帝的心腹家奴,堂堂彰化军节度使兼总摄两淮税收的权阉,杨戬。就在昨晚又把本县县尉和都头抽破了相,连威势欺天的县大老爷都吃了鞭子,官帽都毁了,却赔了大把银子,一个屁不敢放就带伤重儿子退缩了。
如此恶魔纨绔子弟岂是他一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