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便淡淡的香味。
这香味本是为了除掉这沉寂已久的屋子里的那股虚无之气,但是,沉浸久了,便昏昏欲睡。
凫风初蕾本就体力不支,又久久得不到回答,慢慢地,竟然又昏昏欲睡了。
她知道自己这状态不行,可是,好几次努力都懒得睁开眼睛,只恨不得就这么沉睡不起。
对面的人,看着她原本端端正正坐着的身子,忽然微微往床榻靠了一下,可就算是靠着,也还是笔直地。
身体有了支撑,她的精神仿佛好了一点。
他再上前一步,无声无息。
她没有听见这脚步声。
他将她看得更加清楚。
淡淡脂粉也遮不住她脸色的白。
可也正因此,更像极了一朵粉白的花。
九黎的土壤也开不出这样秀丽的花。
他竟然微微心跳。
原本沉寂了七十万年的心,怎会忽然失控了
他不明就里,只是再次轻轻上前一步。
只见她的一只手原本紧紧捏着喜球,但现在,喜球已经坠地了,她还是懵然不知。
半晌,忽然听得她又开口了:“杜宇……”
一声之后,忘了要说什么,忽然有点紧张,似在自言自语:“接下来该行什么仪式呢”
那声音很低微,似渐渐气若游丝。
这一夜,她一直在勉力支撑。
可是,这支撑点也已经慢慢到头了。
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她本人在昏昏欲睡中并未察觉这一点,甚至并未觉得杜宇一直沉默有什么好奇怪的,还是笑呵呵的:“成亲就得喝酒,对吧我看看,酒在哪里……”
婚酒,当然是巴乡清。
巴国贡奉来的全世界一流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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