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怀碧的表现,可以说是戏精本精了。
面对余念礼笔直的目光,余以木面无表情道——
“你问主任吧……我……说不出口。”
别开脸,她低头,装作泫然欲泣。
余念礼挺久没看到余以木了,他一直住校,就连周末也不回来,要跟着老师补习功课。
记忆里的余以木模样不差,但总梳着个厚厚的刘海,只有小小的脸,巴掌那么大的鼻子和嘴巴,几乎看不到其他……没想到,现在这样亭亭玉立!
可是她的话,很奇怪……
“主任,发生什么事”
余念礼怀里,蒋怀碧还在哭,他只好去问主任。
他也算是学校里的佼佼者,至少,在风斯下和余以木还没被保送确认之前,他是学校唯一保送名额确认的。
所以,教导主任语气态度都非常好——
“事情啊,可能有些误会,你母亲大约是误会了什么。让她自己说吧。”
教导主任好歹也是读书人,怎么可能把她那些乡野粗鄙的话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
余以木看着蒋怀碧,不作声。
蒋怀碧在儿子面前也从来没大声嚷嚷过从来都是慈母的,要不是为了那五万块的赌债,哎!这双手啊!真是……得剁了!
眼见大家都问自己,她也不好再藏着,从儿子怀里抬起头:“那个……就是……村里的何家,你知道吧他说,余以木……和他……儿子……何川白,有……些不正当的关系,然后,要娶以木呐……”
何家,是村里第一波首富,何川白小时候也还行,但自打她母亲死了,他就疯了,然后现在就是个二傻子!
余以木怎么可能找他
“一派胡言!他是看父亲不在村里当值,我又在学校,去家里欺负你们母女了”
余念礼骨子里也是铁血峥峥的汉子,哪怕他其实是个书生,书生也是有铁骨的。
这段话,让余以木对他略有好感,其实,前世的余念礼对她还算不错,他是国家研究学院的佼佼者,还给余以木付了很多医药费。
所以,余以木对余念礼真的恨不起来,走过去道:“哥……算了……就当没发生吧!”
余念礼怒道:“怎么能没发生!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母亲,给余以木道歉。”
余以木这段时间,已经收了太多道歉,听够了——
“不用不用,妈也是误会……谁让……我不是亲生的呢。”
最后一句话弱弱的,几乎听不到又刚好能听到。
余念礼闻言,更过意不去:“别胡说,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
余念礼说完看向蒋怀碧,“妈,做错事!就要道歉!快道歉!”
教导主任在一旁欣慰啊,他果然没看错人,余念礼是个好苗子。
端着茶喝了一口,他一言不发的看戏。
蒋怀碧绞着手指头,最后还是看在余念礼的份上走过去,拉了拉余以木的手,但实际上却狠狠地掐了一把:“都是误会,是妈妈误会你了!”
余以木本不想让她道歉的原因是,她在这里道歉,没用啊!
回去风言风语传开,还是要被说。
她再也不想感受那种被人戳脊梁骨,人人喊打过街老鼠的滋味——
“哥……主任……”
所以,她抽回手,红着眼眶道:“同学们那里……能道歉吗我都没脸回去了,就算这里道歉,他们又怎么想我啊……”
“我不可能去班里道歉的!”
蒋怀碧才不要去,丢死人了!
余以木看她一眼,冷冰,再看余念礼,委屈:“哥——”
一声拉长的委屈巴巴叫唤。
余念礼由心而生的一种心疼——
“没事,哥在……不然……哥去帮你道歉!”
余以木心脏一顿,然后点头:
“好!”
她很放心余念礼的,不过,她还是补充一句:“我刚才……也想不到说辞,只能说妈脑子不太好,哥……你要不然就这么说吧”
是只有这样,大家以后才不会信蒋怀碧的任何话语!
“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