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你看,这手把外面的锌皮虽然比铸铁本体更抗氧化,但它在酸液面前一点儿抗性都没有,在与酸液接触的依瞬间就被其腐蚀出几个明显的凹坑。”
如果当时我屋门的门把上也有这种异常凹坑的话,肯定会引起拿钥匙开门的小陈的警觉。
就算退一步,小陈他粗心大意,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那也说不通。
因为躲在屋内的李某并不清楚外面发生的情况,它不可能预料到这几个打开大门进入小院的人是警察!
不然它早就想法儿逃跑了,毕竟它身上还背着青铜器的案底。
我认为在李某预先的计划里,这个“腐蚀握把”的陷阱,必定是用来对付我的。
在我受伤倒地之后,它便能轻而易举地控制住我,并用手弩胁迫我就范,比如给它献出一笔钱财来赎命。
可这门把上留下的凹坑到底会不会引起我的警觉呢
这是一个风险极大的赌局,显然李某并不敢把筹码压在我的粗心大意上边。
万一这个陷阱没能成功伤到我,这个被人做了手脚的门把一定会引起我的警觉,那时李某它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与其拼运气,赌我会不会粗心中招,李某它还不如趁我拿钥匙低头开门时,悄悄埋伏在窗边,用手弩隔着窗户直接给我一箭,那样的胁迫效果反而更好。
“这里面肯定有鬼!……白眉,把你们找到的臭肉递给我。”
我带上橡胶手套,接过白眉他们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一块腐烂发臭的碎肉,然后在上面滴了几滴烧杯里的液体,然后专心致志的观察肉色的变化。
“嗯……看上去这肉并没有发生什么太明显的变化。这倒和我想的一样,酸液对肌肉组织的腐蚀性远小于对金属的腐蚀,这说明李某涂在握把上的并非浓酸液这种常见的腐蚀性液体,否则未等小陈他的手烧个窟窿,那金属握把就先酥了。”
我一甩手把那块沾了酸液的臭肉扔进一个坑,接着挥手示意小六子用土把坑填上。
“如果不是常见的腐蚀性液体,我现在倒有一个大胆的推测……六子你还记得八爷他早年前诛杀的邪魔喇嘛么”
“就是王爷府里身披人皮法衣,手拿骷髅碗的那个”
“对,就是它!你还记得八爷说他第一次与妖僧动手时,不小心被那妖僧在尾巴上溅了一滴骷髅碗中的‘酥油’。之后八爷的尾巴就迅速肿胀,然后血流不止这回事吗”
“住手!搭档你不许摸六爷我的尾巴!你有什么话直说就好,六爷我不笨,能听得懂,搭档你用不着拿我的尾巴举例示范!”
“啊……嘿嘿,抱歉啊,习惯性动作……我得意思是说,你们灰家的尾巴虽然十分灵活,但这尾巴上并没有大的动脉血管,即便将尾巴拦腰截断,伤口的出血量也不大,远远达不到血流如注的程度。”
“搭档你的意思是”
“八爷他伤口流出的根本不是什么血!这涂在握把上和喇嘛骷髅碗里盛的也不是什么‘剧毒’或者‘腐蚀性’的液体。那是一种酶,一种能快速分解生物细胞壁,让细胞组织液从创口大量流出,看起来就像流血一样的酶!”
“梅是梅子的一种吗世上竟有如此狠辣的东西那这玩意儿有没有毒”
“呵呵,酶这东西简直不能再毒了。六子你见过水蛭吗”
对,水蛭这东西俗称‘蚂蝗’,是一种专门以吸食人畜血液为生的环节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