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寒芒先到。
剑影飘散,彷佛大雪天里,盛开出一蓬火红的花。
大枪点在剑上,沛然不可地域的力量瞬间击碎剑的光影,险险扎在持剑高手胸膛。
那厮骇然,不由纵身而退,大声呼道:“一起上!”
这时,风声紧,呼声恶,一根短棍迎面扑来。
关荫大枪去势不变,追着持枪高手再赶两步,只听当啷一声,大枪扎入剑柄护手出,轻喝一声“去”,先卸了那长剑。
长剑教大枪挑着,往院中斜直刺去,嗤的一声,长剑竟刺破青石,扎入石中足有两寸。
半步急速后退,脚下步伐散而碎,却不乱。
一柄青龙偃月刀直奔关荫后背,须臾不离三尺外,只是怎么也劈不到。
还是同伴救了持枪半步的命,眼看那大枪望定咽喉扑棱棱直扎,耿师傅顾不得半步尊严,一个窜步,跃上屋檐,试图翻入后院挟持人质再求结束战斗。
关荫这人,论战斗经验,他自然是比不上其余三位大宗师的,但这家伙天赋好,舍得玩命,那一身本领,都在与敌手交锋中获得,用一句形象的话概括,这家伙就好比北乔峰。
论花招,他连关苗都不如,十八般兵器,关苗能使十七路,这家伙就一手常练不懈的两路拳法,一路大枪术,剑术倒是学了一些,但也不甚精通,就凭这三路半能耐,在任何敌人手中能讨得一条命出来。
眼见来人火力全开,关荫不再兜底,看着追出三五步,已经离开门口,于是骤然停步,手中大枪,当做齐肘的棍用,往后一别,大枪蓦然彷佛在他肘上往后生出三五尺,扑棱棱抖出一团花,正拍在随后扑来的大刀刃上。
这一手,女半步最吃惊,那力道,显然绝非半步所能有。
“大宗师”心下正这样想,眼前一团红花盛开,枪刃已掉转回来,直奔咽喉而来。
当时无法,只好拖刀便走,只是尚未转身,股间一疼,大枪未落在身上,枪刃上劲风却刺破了她牛筋般坚固的皮肤。
未及细想,女半步骇然弃刀,奋力往前一扑,方将将落地,便听两声闷哼。
原来,几秒钟前,趁着关荫追击半步,尚喜才悄然派出两人,纵身窜到门口,试图从后头发起袭击,女半步一退,两人措手不及,迎面正教那大枪扎入胸膛,眼见活不成了。
“耿师傅小心!”女半步骇然大呼。
尚喜才魂飞魄散,不由脱口叫道:“师兄快跑!”
关荫一枪杀两人,竟不停顿,闪身一跳,跃入院中,竟视那女半步如无物,飞身一纵,窜上屋檐,此时,耿师傅尚未攀爬上屋顶。
大枪不再遮掩,檐上一拍,关荫人在半空,也能借力跃上屋顶,双足站定,一柄大枪如龙,望耿师傅腿肚上,扑扑只两下,挑飞两块鲜血淋漓的肉。
耿师傅脱口惨叫,脚下立足不稳,骨碌碌打屋顶上飞一般掉下地来。
尚喜才又惊又怒,不料三个半步宗师,竟敌不住一个,伸手一探,从衣兜里翻出两个鹅卵大小的铁胆,脱手一掷,权当暗器往屋檐上打去,同时飞身扑去,只图救出耿师傅,那是他新南方的坐镇半步,须不可折损。
砰砰两声连响,屋瓦破碎,那铁胆竟打入木椽半寸有余。
耿师傅早已魂飞魄散,他已经明白了,什么半步宗师,那他妈是大宗师!
“师叔饶命!”耿师傅眼见胸前一点寒芒已到,顾不得尊严,当时脱口大叫。
当的一声,那持剑半步及时赶到,一把剑鞘,好歹挡住了大枪枪刃,但这一下,那是关荫自屋檐高高跃下,狠狠扎往那耿师傅胸口的一枪,势必要取这厮性命,那剑鞘上能有多大力道
好比一个壮汉,狠狠一拳往小学生脸上抽的一巴掌,要是躲开,那还算好,可这是凑上去教那一巴掌抽中了,安有不伤之理
噗的一口血,杂着破碎的喉间肉,一股脑全喷在空气中,持剑那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