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而非破。”藤泽苦笑道,见暮青又不吭声了,这才回看了一眼峡道方向,说道,“那人没追出来,莫非是守阵人”
暮青没接话,只是望着千机阵,不知在想什么。
藤泽迎着晨辉看来,问道:“木兄怎知那湖泊在西,又怎知雾中无杀机”
藤泽有率先出阵之急,昨天在林中熬了一整夜乃是迫不得已,此刻来到千机阵前,阵中有血腥气传出,显然是有人先一步入阵了,他不急着去追,倒有心闲谈了。
暮青转头看来,见藤泽目藏精光,心中不由冷笑,这人显然是想求稳妥,想在入阵前估算清楚她的实力。
于是她道:“藤县祭昨夜入谷后难道没有发现我们一路上都没有见到水源,只有林中有片湖泊,所以那片湖泊必是鸟兽的水源地。根据鸟类的习性,要么是清晨向水而飞,要么是黄昏向水飞,清晨背水飞,故而清晨时分,鸟类飞向飞出之地必定有水。而眼下的时节,早晚天凉,水面生雾,雾自然要比林中其他地方大些,并不是因为杀机,就这么简单。”
至于其他判断方法,暮青懒得一一提及。前世,她学习人类学时,曾陪同教授去北美大草原对一个印第安人古部落进行过考古发掘,也曾深入沼泽地,研究过尸体在潮湿环境下的尸解情况,故而野外的经验她自然掌握了一些。
“……”藤泽却怔在阵前,陷入长久的沉默。
就这么简单
可这简单之理需得了解山中气候、鸟兽习性,木兆吉是贵族子弟,又非村野猎户,这些事是师从何人习来的且说起猎户的本事来,他的护卫之中就有猎户出身的,可昨夜身困阵中,任人思量起破阵之法来,心头盘桓的都会是八门阵位、死生机括,谁会抛开这些另辟蹊径,从鸟兽习性上破阵
这木兆吉从昨夜遇事起就处变不惊,他察事敏锐,断事果决,行事别有一套章法,木老家主是心盲还是眼瞎了,竟将这样的族中子弟发配到边县多年,又让不晓武艺的他来闯天选大阵
藤泽心中疑窦重重,也有些失望。他本期望木兆吉是通过八门阵位破的阵,可他破阵并不是因为精通阵法,加之其不晓武艺,入阵之后只怕很难再有大助。
而那谋士……
藤泽瞥了巫瑾一眼,此刻已不能确定他是否真是破阵高人了。
唉!
藤泽无声一叹,心中正似有重石压着,就见暮青抬脚往阵柱方向走去。
月杀率侍卫们紧随而去,那两名负责探路的侍卫掠上前去,又要先暮青一步入阵。
“慢!”暮青在后面喊住二人,在二人回头之际走到上了前去。
“主子!”两名侍卫一惊,却见暮青在阵柱前停住了脚步。
那阵柱与石墙筑在一起,一旁便是入口。暮青就站在入口前,并未踏入半步,只是从阵外望了进去。
只见第二道石墙与第一道石墙之间约莫三丈宽,阵道呈环形,夯泥为路,路上不见尸体,亦不见机关,只有血迹和密密麻麻的箭孔。
血迹离得远,但有个箭孔就挨着入口,暮青蹲下身去看了眼,而后仰头梭着大阵上空,若有所思。
“看来,阵中已被打扫过了。”藤泽走到暮青身后,往阵中看了一眼,仿佛知道暮青在想什么,“地面、墙壁,甚至兽雕上都有机关,但不知触发消息之所在。从前,神殿曾暗中招募武林人士闯阵,意图画下千机阵中的消息图,折损了众多人马之后,却发现再闯阵之时,守阵人已将消息变动过了,故而神官大人二十年前在阵中遭遇,而今已做不得准,我们入阵之后只能倍加小心。”
“嗯,那就入阵吧。”暮青往旁边一让,一副纳凉之态。
藤泽愣了愣。
司徒峰恼了,上前问道:“木县祭何意!”
暮青连眉头都懒得动,只是淡淡地道:“司徒公子莫不是健忘我昨夜就说过了,破阵之策既要我出,那你们就要出力,否则结盟何用谷中迷阵是我破的,千机阵该不会还想让我打头阵吧”
司徒峰道:“我看健忘的是木县祭,我若没记错,咱们结盟说的可是天选大阵,那谷中迷阵也算”
暮青懒得多费口舌解释十里圣谷也在天选阵中之事,只道:“就算从千机阵起才算结盟,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