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将领命而去。
于先生捻着山羊胡问道:“听王爷之意,莫非是想用假皇后诱神甲军出山,设计擒住真皇后”
“正如先生之见。”岭南王客气地笑了笑,随即对于先生身后的黑袍男子道,“端木神使,令弟不慎被擒,本王答应过你会将其救出,自不会食言。”
端木蛟的半张脸藏于风帽之下,朝岭南王拱了拱手,便算是谢过了。
端木兄弟擅蛊,性情皆有些古怪,岭南王习以为常,并不以为忤。
这时,却听黑袍女子道:“王爷,此计虽妙,可大莽山一役,我们也是谋划周全,最后却败了,可见英睿皇后察事如神。您想用假皇后擒住真皇后,此计虽妙,可只怕皇后一得知何氏将被押来岭南,就能察觉您的用意了。她绝非坐以待毙之辈,纵然不得不出兵营救,只怕也会有出人意料之举,不得不防。”
“沈先生真是谨慎。本王岂能不知轻敌乃兵家大忌可皇后此行意在南图,她耗不起时日,却偏偏藏身山中久无动静,这显然是有所图谋。本王贸然攻入亦或围山不攻,都只怕要中她的诡计,唯有逼她出山才可乱其谋。”
“的确如此,只是……”
“皇后不可能不知何氏被擒有何后果,故而即便她察觉出此乃本王的诱捕之计,她也不得不前来营救。到时,前有淮州叛军,后有岭南之师,四十万大军面前,她再有奇策也插翅难飞!”
岭南王抚须而笑,笑容和善,眉宇间却有傲态。
黑袍女子却怔了一怔,心头猛地一跳!
是啊,皇后不可能不知何氏被擒有何后果,大莽山一役谋划周全都被她所洞悉,那她有没有可能会察觉出淮州会反
“王爷,恕小女子直言,淮州传来的军报是否可信”
“嘶!沈先生此言何意”
“大莽山一役,我们的用蛊之计被英睿皇后所察,连用的是水蛊都被她查知,事先有所防备,乃致我们吃了败仗。可此前因知英睿皇后察事如神,我们从未与身在神甲军中的使臣联络过,她是如何察知此事的小女子思来想去,觉得唯一的可能便是从使臣口中问出来的。木家在朝中权势甚重,不乏耳目,知道于先生带着两位端木神使前来岭南并不稀奇。以英睿皇后之能,只要被她知道两位神使擅使水蛊,自不难推断出我们的计策。那么,何氏替她南巡的事,南兴帝又会不会告知她呢此人太过机敏,倘若得知此事,会不会察觉出何家有异心,从而怀疑淮州会反”
“……”
“这虽是小女子的猜测,但英睿皇后绝非浪得虚名,大莽山一役,王爷理应有所体会,所以请恕小女子斗胆,许仲堂此人有几分可靠淮州的军报又有几分可信”
岭南王不禁敛眉收神,那眉犹如悬于万丈青峰上的寒剑,不怒而威。
黑袍女子不惧也不急,只是等着。
半晌过后,岭南王道:“且不说许仲堂有几分可信,只说军报,本王在淮阳城中安插了不少探子,起事至今,多路探子传来的信中皆道淮州事成,想来不会有假。”
黑袍女子默然以对,她也希望这只是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时,于先生道:“王爷,事关重大,在下以为还是依沈先生之言,谨慎为上。王爷的妙计不可废,淮州也不可不查。”
岭南王闻言沉吟了一会儿,缓缓地点了点头,“先生之言有理,那就再查一查淮州!”
岭南王嘴上说查,却不见动作,于先生便知其中有不便被他们知晓的军机密要,于是识趣地起身告辞。
黑袍女子紧随在后,出了花厅抬头看了看天,目光似隆冬的天儿,阴霾不散。
岭南王已经答应再查淮州了,可她心里怎么还这么不安呢
岭南王负手立在花厅里,直到于先生等人走远了,才命人唤了廖先生来,吩咐道:“你传信出去,命死士探一探淮州刺史府,此事紧急,速办!”
廖先生名廖山,年逾五旬,青衫白面,一副文弱之相,策反许仲堂的正是此人。他听闻此言愣了愣,问道:“王爷信不过许仲堂”
“英睿皇后非一般的女流之辈,本王不得不谨慎些。”
“可算算时日,许仲堂应已得了您的传信,近日就该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