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今夜注定心乱无眠。
这时,一阵马蹄声从墙外传来,孟三从树下快步走出的工夫,马蹄声就在都督府门前的方向停了。
没一会儿,一名小将奔了进来,军袍上落着灰扑扑的黄尘,嘴唇干裂,嗓音粗噶,“孟队长,葛州的急报!”
孟三一听,刚要接过,身后树梢忽然飒飒一响!
孟三转头时,军报已经落到了元修的手里。
元修撕了火漆,将军报展开匆匆一阅,薄唇抿了抿。
不是她的消息……
“侯爷,都督……”
“是呼延昊!”元修打断孟三,打断得有些急迫,似乎不想听到有人提起都督二字,更怕听到。
他收起信来,脸色似霜,黑袍之下的背影精瘦挺拔,墨袖随风向月,挥剑斩月一般,杀机凌厉。
“找到那狼崽子了太好了!”孟三眯着眼掰了掰骨节,响声瘆人。
都督被圣上在郑家庄里救下,那夜圣上带着五万江北水师和三千御林军,其中还有一千神甲军,竟让呼延昊给逃了,要说不是故意放走的,他才不信!
呼延昊只身逃走,一定会想办法出关,他不敢出现在市井村镇里,必走山路。当初元谦和晋王一党与胡人勾结,曾在青州山里留下了堂口和养马场,这些暗堂虽然早就被烧空了,但青州山里深着,有没被发现的密洞也说不定。侯爷断定呼延昊会进青州山,于是命人暗中留意,一个多月过去了,总算发现了呼延昊的行踪!
这回一定要宰了他!
孟三摩拳擦掌,元修把军报随手一抛!
孟三赶忙接住,仔细一看,啊了一声,“那啥……侯爷,这上头也没说是呼延昊啊”
军报是西北送来的,说七八日前,葛州已经空了的匪寨里发现了狼尸,狼肉有被割食的迹象,怀疑是呼延昊到过——怀疑而已,探子没有亲眼见到呼延昊。
“呃,侯、侯爷……”这时,送军报来的小将出了声,听起来支支吾吾,其实是叫侯爷叫得别扭。
西北军的将士习惯了称元修为大将军,刚受封镇军侯时,将士们用旧称他没说不可,可是自从盛京之乱后,满朝文武就只能称他为侯爷。
将士们搞不懂,侯爷明明跟圣上有不共戴天之仇,为啥宁肯要圣上封的爵称,也不要将士们再唤他大将军
“说。”元修负着手道。
小将惊得哆嗦了下,偷偷地瞄了元修一眼,听他的语气还算温和,这才松了口气,恭谨地禀道:“禀侯爷,俺家就在匪寨附近的村子,乡亲们被马匪祸害怕了,没人敢接近寨子。鲁将军和都督他们死守上俞村时,寨子里的大小头目一夜之间没了首级,这事儿邪乎得很,乡亲们都说匪寨里有厉鬼,后来寨子被剿空了也没人敢去,村里人都怕被厉鬼割头,就算有胆子大的,也不见得有杀狼的力气。猎户就更不可能了,哪有猎户杀了狼只割肉不剥皮子的道理西北的冬天冷死个人,狼皮可是御寒的好东西。”
小将说得头头是道的,却遭了孟三一记白眼。
说啥上俞村哪壶不开提哪壶!
孟三瞄了元修一眼,见他的肩头显得有些僵硬,顿时又叹了口气,赶紧接话道:“探子没亲眼见到人,你小子猜得再有道理也是猜的!咱们想宰呼延昊,不见兔子咋撒鹰”
要是都督在就好了,给她看一眼狼尸,她准能知道是啥刀割的,说不定还能知道是谁杀的。
但这话孟三不敢提,只能硬生生地咽进了喉咙里。
这时,只听元修冷笑了一声,冷不丁地道:“想见兔子备草便可!传令西北,如常戍边,无需封关!”
突闻军令,孟三和小将一时忘了跪,只张着嘴,一脸不解。
要杀呼延昊,为啥不封关是欲擒故纵,还是侯爷不想杀呼延昊
小将觉得是欲擒故纵之计,回过神来之后赶忙领命,随后匆匆离去。
人走之后,元修接着道:“传令安平侯府,命安平侯的侄女明早启程,和亲大辽!”
“……啊”孟三差点咬到舌头!
连他都看得出来,大辽基业不稳,呼延昊一死,大辽必乱,到那时候,胡人没工夫袭扰边关,大兴才能有时间安定内乱。不然,圣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