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月杀定时往汴河传递消息的日子,在青州山里时,他说她若有什么与步惜欢说的,可以写信交给他。可是,那个月末她没写。
那手信还在暮青手里,月杀没要回去,暮青再抬眼时,见他已经去得远了,那方向正是村长家中。
暮青没急着回去,她在外头吹了会儿风,直到心情平静下来了才回了村长家中。
刚走到门口,便见院子里,章同和月杀吵起来了。
“我为何要跟你一屋”章同问。
“我看你顺眼。”月杀答。
章同气笑了,看他顺眼是看他不顺眼吧!
元大将军今早去了匪寨,鲁将军房里就空了下来,这小子回来正好可跟鲁将军同屋,他却非要跟他一屋!以为他不知他安了什么心他就是不想他跟她住在一个屋里!他不得不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也知道她的女子身份
月杀冷着脸,章同果真知道她是女子了,不然为何非赖着跟她同屋登徒子!
齐贺没在院中,他在暮青出门后便背着药篓出村去寻一种长在黄岩下的草药了。没有他看着,鲁大和老熊趁机在院子里活动筋骨,两人身上虽有伤,但多年军营生活,一日不活动筋骨便觉得不舒坦,结果就看到了越慈回来便因住哪一屋与章同吵了起来。
两人正看热闹,抬头见暮青回来,院子里顿时一静。
暮青冷着脸进来,像没看见这吵架的场面,从月杀和章同身边走过,开门,进屋。
砰!
门关了,院子里的战火顿时被浇了冷水。
屋里,暮青坐在圆桌旁,面前一方粗墨,一张黄纸。
在青州山里时,营帐简陋,笔墨不是行军必带之物,行军线路乃机密,途中不许写家书,她就是想写信也没笔墨。虽然她知道月杀那里一定藏有,但她没找过他。
暮青提笔,许久未落。
写什么
谢谢千里寄一个谢字,她不觉得她是那么无聊的人。
军报此事定有人做,她不觉得自己需要多此一举。
诉衷肠她两辈子加起来也学不会感性。
笔提了落,落了又提,总觉得有什么想说,但又化不成字,纠结了半晌,终负气丢了笔。
一封信而已,怎么比尸单难写这么多
再面目全非的尸体她都能寻到蛛丝马迹,理清头绪,可一封信而已,她心里这长了草一样的感觉怎么就理不清呢
“周二蛋!”鲁大在院子里呼喝一声,“你小子出来跟老子一个屋,叫这俩小子吵去!”
暮青皱眉,出门问道:“将军夜里睡时可打呼”
“哪个汉子睡觉不打呼”鲁大也皱眉。
“那让陌长跟将军一屋吧,我跟韩其初一屋。”暮青说完,把门关上,又进屋了。
院子里,老熊尴尬地咳了一声,“将军,还是咱俩一屋吧,昨晚韩其初也没睡着,咳!”
鲁大郁闷,“臭小子,嫌弃起老子来了!”
暮青来到桌前,重新提笔,几笔便成一书,待干了墨迹,折好出了门,对月杀道:“你进来瞧瞧这屋,若合意便让给你了。”
章同脸色顿黑,杀气腾腾瞪了暮青一眼,她还真叫他和越慈一屋他知道她是女子,和男子一屋总有许多不便,她不想和他一屋他没意见,但是要他和越慈一屋,他宁愿和韩其初住去!但是想到他若和韩其初一屋,那她就得和越慈住一屋了,这让他更不能忍。想来想去,他只好忍了这口气。
月杀进了屋,暮青将手中书信递给他,便将昨夜换下的血衣一起拿出了门,走到屋后,点了把火,将衣物烧了。
夜里,齐贺给几人换伤药,暮青依旧拒绝坚持自己来,齐贺在门口怒道:“你那伤,别怪我没提醒你,伤口周围的皮肉若剔不干净,那伤很难养得好,日后若留下毛病,可别说我没给你治!”
话虽如此说,他还是把药包放在了门口地上,比起昨晚的一包药,今晚多了一包,是他今天顺着黄砂岩来回十里路采的,是防止伤口处理不干净溃烂的。
暮青开门出来,见药多了一包,道:“多谢,不必担心,我不擅医术,但剔肉是本行,只是剔的是死人肉。”
她的意思是让齐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