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下一刻,猲狙突然脸色大变,他颤抖着双手,从箱子里捧出了一样东西,而后嘴里喃喃自语道:“原来是它、原来是它……”
莱孤在旁边目睹此物,也是满脸愕然,紧接着,他的脸蒙上了一层晦暗之色,那神情,有愧疚、悲恸。
顾爻和孔世原本有些莫名其妙,可他俩对望一眼以后,突然醒悟过来猲狙手中之物的来历,眼中陡忽泛起了一丝泪光。
“姐夫、姐夫。”小黑此时悄悄拽了拽关横的衣襟,她低声问道:“猲狙大叔手里拿的那片兽骨,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哪里知道等会族长他们自然会说明的。”关横的的话音甫落,若桃就莽莽撞撞的开口问:“猲狙大叔,不知这贵重之物是何来历能说给我们听听吗”
“呃!”猲狙和莱孤听到若桃的话,才从恍惚中醒过神来,他有些尴尬的笑道:“抱歉抱歉,是我们只顾着自己感伤,却忘了向诸位恩人说明情况,失礼了。”
“唉。”此时,莱孤也长叹一声说道:“说起来,这也算是北号妖族内三岁小娃娃都知道的陈年旧事了,只是我们自己,却已经忘记,真是该死。”
接着,西漠土城之主、北号山村寨族长,一起开始叙述过去的事情。那还是北号妖族最初建立的时候,当时第一批妖族人跋山涉水来到这极西酷寒之地,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绝望。
试问,有谁不想占据沃土幽林和丰富水源,那才是一族繁衍生息、福泽后世的好地方。
可这北号山周围,只有穷山恶水,猛兽毒虫,一边是汹涌奔流,经常暴涨,席卷吞噬万物的浊河之水,另一边,则是寸草不生,白昼骄阳曝烈土,夜晚奇寒冻死人的大西漠。
不过,北号妖族的第一批祖先,还是深深扎根在了这片土地,他们的第一任族长,武勇过人实力强横,带领族人斗猛兽、建家园,数十年间,让小小的北号山强大了起来,可就在那时,人心……也开始变了。
这位北号山的初代族长,晚年之时变得脾气暴躁、自高自大,他把建立这个强盛妖族部落的功劳,全都归于己身,那些追随自己的老族人、老兄弟,稍有对他不满的,就会遭到无情屠戮,完全不讲昔时情分。
最终,族人们受不了初代族长的自私,与其发生强烈分歧,就连族长的儿子,也和众人一起离开了北号山,迁居他地。
一夜之间,初代族长众叛亲离,顿时成了孤家寡人,这惨痛的教训,终于让他明白了自己已经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可此时,后、悔、迟!
痛定思痛之后,初代族长也只有忍受着孤独的煎熬,继续留在北号山,等同于为己身的罪恶,进行自我放逐。
不久之后,族长无意中得知远方部落的强敌要去侵袭自己族人,对方已经已经移居到了距离北号山数十里外的山中。
为了赎罪,初代族长必须赶去报信、保护族人不受伤害,他骑着快马昼夜兼程赶去族人们示警,可是却被阻挡在村寨以外,对方不相信初代族长的每一句话,甚至还用弓箭驱逐他,最终,族长悻悻而去。
转天夜里,强敌部落借助着挖掘地道的便利,杀进了村寨,眼看着毫无防备的众人一个个束手就擒,马上要惨遭屠戮,初代族长却疯狂冲杀进来,原来他始终没有走远。
以寡敌众的厮杀持续了整夜,初代族长浑身浴血,终于打退了强敌,他自己在解救所有族人以后,重伤倒地。
那群族人看到族长痛改前非,俱都无比感动,想让对方继续继续担任族长一职,带领大家返回北号山生活。
但是初代族长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件事,他说自己犯下的罪过,不是挽救一次族人危机就可以赎清的,不过希望大家能迁回北号山,以自己为戒,牢记“不可叛离本族、分裂族人”的教训。
而后,这位初代族长挥动兵刃硬生生斩下自己的颅首,他留下的遗言,希望后人保留自己的头盖骨,因为妖族的习俗,就是保留亲人的骨殖,做成各种器皿作为留念,大家看见此物,就会想起昔年的惨痛教训,引以为戒。
“扑通、扑通。”
莱孤和猲狙刚刚说到这里,孔世、顾爻两个长老就流着泪跪倒在他们手捧的头骨前面,齐声呜咽道:“子孙不孝,竟然忘了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