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艳阳照遍大地。
陈如风早早就携着川逆流来到了聚议府,霹心晴规好衣装前来相会,她已重拾霹家庄庄中事务,尽庄主之责。霹家老一辈地位崇高的人都均在座中,霹心晴神容端正地坐在主座上,嘴角淡笑。
众人均将目光落到川逆流身上,带着疑色。陈如风不免要介绍一番,说清来历。霹守阳见他手挽竹笛,面容哀愁无喜,身上弥漫着淡淡的伤感,显出几分斯文静雅来,讶然问道:“昨晚奏那哀笛之人,某非就是阁下?”
川逆流点头道是,众人顿时对川逆流刮目相看,不料这看上去弱质芊芊的男子竟懂得如此高深的一手笛子,能将悲哀愁绪吹至入人心坎之中,影响人心志。
陈如风开玩笑地说道:“带着这样一个苦瓜脸蛋的人在身边可真的有点丢面。”
川逆流对陈如风这番话并不介怀,连声轻叹,似是又要号啕一场。
“大胆问一句……请问你是自小就会吹奏这手笛子了吗?”霹守阳问道,川逆流茫然抬头,默默回忆着。
“嗯……是我师父传授我武功的时候一同传授的。不过我也不明所以,我练成他教授的武功后,却总是很容易就伤春悲秋,莫名其妙地哀愁不已。自小到大,一贯如此。”川逆流缓缓说道。陈如风也是乍然一惊,没料到他是因为练功才以致今日这般凄凉。
霹守阳略有所思地抚着下巴,忆起往事,连连慨叹。
“你的师父,便是‘千伤怪’斻夫极吧?”霹守阳缓缓说道,老一辈的霹家庄老人都露出恍然若悟的神情。
“对极!”川逆流没想到自己师父的名号那么响亮,吃惊不少。
“令师还好吗?”霹守阳问道。
“哎,自从他看到我终日愁眉不展,悲情不解,他就像疯了一样,欢喜鼓着掌不知道跑到哪个天涯海角里去了。”川逆流想起已经多年不见恩师,不禁黯然。
霹守阳“唔”了一声,其他人都面面相觑,似是有所知晓一样。
陈如风打量着这个从来都只有悲色满面的川逆流,料不到这人的师承大有来头,顿时不敢再小瞧他,又为自己能收到这样的一个强手进天风帮而暗喜。
霹守阳并不打算瞒着他,又叹了一声,望天自言道:“想不到千伤怪‘悲极无喜’的境界,在他的徒弟身上实现了。”
“悲极无喜?”陈如风和川逆流对这四个字闻所未闻,霹心晴也好奇地竖起耳朵来听个究竟。
“你学的奏笛技巧与你所学的武功乃是相辅相成,笛声就是你的心法,‘悲极无喜’便是这千伤怪所创出来的心法的最高境界,只可惜他一直都无法做到忘情弃爱,所以终此一生,他都达不到这个梦寐以求的境界。他便将希望寄予在你这个徒弟身上,自小就教你修习此心法,年少不知情愁,他教你的奏笛之法也慢慢地将这‘悲极无喜’的最高阶心法渗透在你心内,所以你便会如现在这般状态。”
霹守阳说毕,也不知这对川逆流来说是好是坏,能够达到这一境界,只要他武功的火候跟得上,便是成就棋逢敌手的一代宗师。但一生中都要与悲伤为伴,喜怒哀乐只得哀,更不得念情爱之事,对于常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呢?
川逆流听完霹守阳所述,脸上也弄不出其它的表情,只有一脸的悲愁。陈如风看得心中直叫可怜,或许这一种悲伤在他心中已经演变成一种习惯了,深深地扎根在他的心底,改也改不掉。
大家又交谈了一番后,霹心晴将陈如风拉到了聚议府后厅,陈如风一时还以为她要向他撒娇,却见她板着脸口,正经严肃,只得收敛起笑容,洗耳恭听。
“你是不是真的要在下一次天下盟会之中争当天下盟盟主?”
陈如风想也不想答了是,霹心晴嘴唇动了一动,拉他到一旁,几乎就要将他按到墙角。
“我先前说过,最好是取得冰墓和千剑门的支持,千剑门那边我是放心的了,但冰墓那边……”
陈如风一摆手道:“冰墓上下正在闭关,连青士武殿都无出席呢,我又怎好意思去打扰别人?”
霹心晴眉头一皱,“若是如此,天下盟盟主之位的胜算便低了。青士武殿举办得并不算顺利,虽然天风帮的声威还是有一定的提升,但